孟砚青:"随你。"
谁还能怕他?
他这一番话说出,孟砚青倒是也觉得不错。
她当然知道这是陆绪章的意思,把他儿子给送过来当内应,他这当爹的就能时不时过来了。
她也觉得霍君宜不错,如果这次珠宝柜台的事情顺利,她有空闲,到时候可以谈一个恋爱了。
这都是小事,没必要在意。
搞定了这件事后,她心情大好,加上最近她也没什么工作,培训班也暂停,这几天下雪下的,她也不太愿意出门,就闷家里清清静静学习,倒是很舒坦。
陆亭笈:"自己在家学没意思,我便把铺盖卷带来了,还带了几身换洗衣服,虽然我的房间还没床,但我可以打地铺啊!我打算陪母亲在这里学习,母亲也要监督我,这样我学得更带劲了。"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听胡金凤提起来,说这罗战松竟然要办理停薪留职,似乎要下海了?
陆绪章微挑眉,看着儿子,用一种很是挑拨的语气道:"哦,你竟然还不知道?"
陆绪章满意地笑道:"其实我可以找个家教来辅导你们母子,但是那样的话太刻意了,你母亲也未必愿意,你能做到的话,那自然是极好。"
她不是太想招待他们。
她当即找了霍君宜,霍君宜是珠宝进出口公司的,自然应该有些门路和渠道。
她到时候在那些珠宝商中选择一家合适的,应该不难,同时也请霍君宜帮自己找一下珠宝商的资料列表,霍君宜痛快答应。
与此同时,首都饭店东边柜台也开始扩建了,虽然这扩建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招标已经开始进行了。
父子两个联手,取长补短,总归比一个叶鸣弦强。
陆绪章颔首:"你还算有点悟性。"
不过他到底是上前,笑得浅淡:"砚青,那天我说给你带来一个电热水壶,今天带过来了。"
陆亭笈揽着孟砚青的胳膊不放开:"好!那我们互相帮助!"
彭福禄帮孟砚青打了报告,并着重提及孟砚青的贡献,上面很痛快地批准了。
这次孟砚青一战成名,上面都知道孟砚青的名号。
所以孟砚青也是懒懒的,反正随便他们折腾,这两个男人喜欢斗,那就让他们斗好了,她就当看戏。
叶鸣弦听这话,拧眉,这算是什么,直接每天必须见一次面了?
孟砚青谈完后,出来正好遇到了罗战松。
孟砚青听着,不免疑惑,要知道现在国内珠宝行业还处于萌芽状态,都是国有企业垄断,和国外完全不是一回事,暂时那些国外品牌也不可能进入中国,怎么突然要办这个?
孟砚青疑惑,他还挺嚣张的?
不过也只能随他了,他非要来,她也并不是非要拒绝他。
再加上陆亭笈一口一个叶伯伯叶伯伯,倒仿佛他是一个长辈,人家另外那两个哥俩好呢!
他比这孩子大二十岁,又想当人家后爸,必须有处处包容的觉悟。
陆亭笈那眉毛便拧起来了:"他那么老了,怎么好意思!"
好在儿子的脑子是很好使的,可以用用。
半大孩子的眼神是没什么掩饰的,那是明摆着的宣战。
陆亭笈却已经走上前,径自揽住孟砚青的胳膊,一脸亲昵的样子:"母亲,这几天我想好好学习!"
其实她隐隐感觉,自己回来了,父子关系母子关系现在都还不错,儿子的性情绝对不会像那本书里说的一样偏执,也不会爱上什么女主宁夏了。
按说这个阶段,国内消费能力还没办法承受国外珠宝品牌的价格,老百姓能买个黄金首饰就算是破天荒的大事了。
阴险小人!
他高中学的是文科,虽然他理科也学得可以,但让他把那些高中数理化重新拾起来实在是有点为难他。
霍君宜笑道:"前几年,贸促会组团去了美国诺克斯威尔的世界博览会,当时就动了心思,今年和香港雅式展览公司合作,在广州设立了办事处,开展展览活动,这次也是赶上过年了,他们找到我们珠宝进出口公司,想趁机来北京搞一次,看看市场行情,所以这次是由我们公司经营部承办的,我是负责人之一。"
孟砚青听着,详细问了问:"国外的品牌会来参加?"
于是她也就笑道:"可以,那我们回头一起学习,有问题还能探讨了,还有那台计算机,昨晚我研究了,不过还有些问题,正好问问你。"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都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陆亭笈看了眼那些资料,想了想,明白了:"他现在是不是要借着这些资料接近我母亲是,要帮着我母亲学习,借此和她多接触?"
孟砚青听着,自然觉得不错,详细问了问时间,是大概两周后。
八十年前,日俄两国失和用兵,战场就在中国,如今两个男人约喝茶,喝茶地点就在她家。
孟砚青略想了想,也知道,他知道首都饭店的前途被阻断了,打算下海挣大钱,毕竟是这么一个改革开放的时代,捞钱还是很容易的。
霍君宜:"是,主要是香港的珠宝企业,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些驻香港的国际品牌,到时候估计都会过来。"
孟砚青其实能感觉到,霍君宜对自己颇为殷切,应该是对自己有意。
罗战松冷笑:"走着瞧吧。"
罗战松显然本来也是有意的,不过名画事件中,他简直成为反面教材,彭福禄对他也进行了批评,一时真是颜面尽失,这柜台租柜的事自然也没他的份了。
反正对上的话,也有父母撑腰,帮着儿子一起打,狠狠地打。
陆亭笈:"这个好办,我赶紧把这些全都看明白,万一我母亲有什么问题,我就教她,哪用得着外人!"
最初相认,失而复得的喜悦,大家骨子里都是真诚的,但是如今习惯了,这真诚里就难免掺了一些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