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章静默地看着她,就这么看着笑意温柔的她。
陆绪章:"你自己出去约会,我饿着肚子喝冷风,你晚上吃宵夜还要我干活?"
孟砚青轻叹了声:"这是干嘛呢,大晚上的,你--"
陆绪章:"我饿得走不动道了,走不了!"
孟砚青诧异地看着他:"我们认识二十五年了吧?"
陆绪章面无表情:"确实有点傻。"
总不能把他饿死气死熬死然后儿子当孤儿吧。
孟砚青:"你说你吃了二十一次烤鸭了?"
要怪就怪自己不够好,让她失望了。
孟砚青难以言喻地看了眼陆绪章。
孟砚青好笑:"随便你,你爱吃不吃,你饿着了,难受的又不是我!"
陆绪章抬腕看表:"十点了。"
陆绪章:"对,谁要是纠缠你,你就张口借钱好了,一口气借五千。"
清冷的月光自窗外洒进来,他孤零零地站在窗前,微垂着头,侧影孤冷而沉默。
她纳闷:"怎么还能这么酥呢,你怎么热的?你这技术没谁了。"
谁知道推门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陆绪章。
陆绪章颔首:"是。"
陆绪章:"嗯?"
他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小孩。
他心里的痛苦便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他到底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起身,拎起那食盒:"我去热行了吧。"
想起陆绪章来,她便侧耳倾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陆绪章蔫蔫地道:"都凉了,不好吃了。"
他心思便有些恍惚,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觉得一切不美好都不曾发生。
孟砚青:"你竟然还能认为我有良心?我什么时候有良心过?"
再次醒来时,她还是有些气哼哼的。
孟砚青轻叹了声:"绪章,我是真心为你好的,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有一句实话,你想听吗?"
她--
她声音软绵绵的,有些撒娇,又有些哄着他的意思。
两个人之前吵也吵得差不多了,该吼的也吼了,现在一个人睡了一觉,一个人傻站了半天,都觉得太傻了,都没心情再和对方杠了。
陆绪章抿着唇,看着窗外,不吭声。
她想了想,到底起身,想看看情况。
孟砚青一怔,之后突然笑起来。
陆绪章无声地看着她,眼神落寞而可怜。
陆绪章:"不告诉你。"
按说热过的酥鸭不会再酥了,但是陆绪章热过的酥鸭依然看着很酥,只要用手轻轻一拎,骨头和肉就会分离了,外酥里嫩的样子。
孟砚青拎起来那食盒,打开看了看:"这是脱骨酥鸭,我最喜欢吃的,晚上没吃饱,半夜起来正好再来个夜宵。"
很久,陆绪章终于开口:"我晚饭都没吃。"
他眼底猩红,泛着血丝。
陆绪章抿着薄唇,倔倔地看着她。
孟砚青:"你凭什么不走?"
陆绪章低头,闷闷地咬了一大口,吃下去。
孟砚青继续道:"其实细想,曾经那些追求过我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吧。"
孟砚青平静地看着他:"我对你最大的善良,就是把你推开。"
陆绪章:"我为什么要走?我就不走。"
陆绪章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瞥她一眼:"从来没有过,你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她平缓呼吸,让自己睡觉。
她指着旁边被扔在桌子上的饭盒:"那不是你带来的吗?你怎么不吃?"
夜深了,两个人坐在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