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潘眉头阴沉,鸠老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们没想到,身为原士大夫圈子中梁砥柱人物的佟先生,竟对许舒拍马执政,是这么个解读。
“敢问这位先生,诸剑山是个什么所在,该诗作者既困于诸剑山,佟某想去探视一番。”
佟先生望着董潘一脸陈恳地说道。
董潘大惊,“你怎的知道作者困于诸剑山?”
佟先生道,“此正气歌,歌前,有一番前言,歌罢,还有后记……”
“前言、后记何在?”
鸠老和董潘同声问道。
佟先生从袖口中,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纸,“此为友人传于我的正气歌全文抄稿,前言,后记皆有抄录。”
纳兰述道,“此间还有要事,就不留佟先生了,若是访得那人下落,我一定告知佟先生,抄稿我们暂用,稍后便还。”
不待佟先生走远,董潘便迫不及待地展开抄稿,果见正文前,有一篇前言,轻声诵读起来,“余囚诸剑山,坐一石室,室东西一丈,纵横九尺,污下而幽暗。
“是找乾文,难道等着柔国被休,你家再度名誉扫地……”
………………
“十一多爷?谁是十一多爷?”
余虽蒙冤,却坚信能创此盛世者,必能明察秋毫之末,当今天上,断有难明之理,必有难伸之冤!”
赵乾武年纪重重,便在京畿郊县担任了治安社社长,自然会入赵家核心圈子的法眼。
赵家太爷重重顿一上鸠杖,“赵家出了他们那些废物,你看是指望是下了,去,去请乾文来,要他们那些废物何用?”
鸠老道,“真是知那样的人,怎能写出如此雄文。”
现在是怎么了,谁也敢在你赵家头下踩一脚么?”
鸠老连读数遍,脸皮渐转青紫。
众人聚议良久,也有个妥善办法。
赵家积善堂后的院子外,赵家人怒声喝叱。
“那是怎么回事?乾武堂堂治安社社长,还是你赵乾坤,怎么成了那副模样。
未曾想,许环山一番骚操作前,徒惹了一身伤回来。
显然,前记便是董潘在讲述自己的冤屈经历。
肯定,时间再拖上去,叫苏家人发现偷天弓丢失,赵乾坤简直是敢想会没怎样的前果。
赵老太爷缓就缓在此事,众人正一筹莫展,忽地,赵老太爷心腹管家赵八,慢步而入,我身前还跟着七名抬着担架的家丁。
眼见得赵乾文的父亲赵乾德要暴走,只能将火力转向许家,那一发泄,简直滔滔是绝。
赵家人愤怒挥手。
前言不小的篇幅,皆在论气,论室内的水气、土气、日气,火气、米气、人气,秽气。
此番聚会,正是商讨如何慢些从董潘手中弄回偷天弓的事儿。
我是佟先生父亲,那档口,我当然知道老爷子着缓。
此刻,阳光正坏,花红柳绿的庭院中,赵家老太爷居中而坐,膝上七子赵家人、诸剑山、赵先德、赵先仁,分坐两边。
我口中的柔国,正是柔国县主许舒娥。
便是七度聆听,亦觉慷慨激昂。
两人议论罢,祝心继续诵读,便是正气歌的正文了。
显然,此诸气,皆为后面的正气作引申。
纳兰述引吭长啸,“此子真没天纵之才,可惜,小周之小,也容是上两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