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多月的工夫,与塞尔维亚画廊的合作就谈妥了。
而去,那位画家是个中国迷,非常喜欢东方审美风格的作品。
这让宋新月尤为开心。
她感觉离梦想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将绥海关东剪纸送出国门,起始于地跨欧亚大陆的俄罗斯,即将进入东欧的塞尔维亚。
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宋新月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雄心壮志。
试售订单很快敲定,塞方指定的题材是《山海经》。
这个题材,对宋新月和“剪爱”来说是一次全新的挑战。
为此,她买回一套《山海经》,一头扎进去,恶补起来。
一番详读下来,宋新月对《山海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书中囊括了上古神话、地理、历史、天文、植物、医学、宗教,等等丰富的内容。
不愧是上古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
她从南山经和大荒经中,选出几种具有代表性的神兽异鸟,作为这批试售订单的选题。
因为受疫情所限,尤采夫放弃了亲自前往塞尔维亚的想法。
商讨细节的立项会议,改为线上进行。
第一次开视频会议时,宋新月惊住了。
那位塞尔维亚画家,居然是一位风采翩然的老奶奶。
这事儿采夫哥和三哥没跟她提起过,所以她一直以为,画家和白俄大叔是一个类型。
满目慈笑的老奶奶,没提出什么额外的要求。
只对剪纸作品的尺幅、材质、表现手法等问题,征求了宋新月的意见。
双方有商有量,这事儿就会事半功倍。
经过三四次视频会议商讨,双方就作品相关事宜,很快达成共识。
人一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到了盛夏时节。
每次开发新作品,都是宋新月独自完成样稿。
一件作品从无到有,过程并不轻松。
她几乎每天窝在工作室,从早忙到晚。
二姐宋新凤最近状态不稳定,请了几天病假休息。
想找小妹到家里吃顿饭,陪她聊聊天,约了几次都没成。
宋新凤趁着小雨天,外头并不燥热,跑到工作室来找小妹。
姐俩好些日子没见了。
自从春节出现疫情,最忙的地方就是医院。
宋新凤一直带病坚持工作,近期绥海县情况稳定,连密接人员都清零了,她也能歇几天了。
姐姐亲自上门了,宋新月有些过意不去。
她放下手里的活儿,带姐姐到小会客区坐下,歉疚道:“姐,我不是不想过去陪陪你,是真脱不开身。”
两姐妹早已前嫌尽释,相处起来融洽许多。
宋新凤淡笑着摇了摇头:“你忙是好事啊,忙才能挣大钱嘛。”
“挣啥大钱呀,能按时给大伙儿发出工资我就烧高香了。”宋新月俏皮地白了姐姐一眼,而后关切地问道,“姐,前阵子疫情属你们医护人员累,你身体咋样?吃得消吗?”
“我还凑合吧,这不趁疫情消停,请几天假歇歇。”宋新凤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挨近些小声说道,“月儿,我今天来看你是顺便,主要想提醒你,要给铃铛做手术,你最好趁现在赶紧做。”
听罢,宋新月深思着点了点头:“我原本打算入了秋,再带铃铛去做手术”
入了秋,天气凉爽,女儿术后能少受些罪。
而且,眼下她在设计塞尔维亚订单的样稿,也真是脱不开身。
宋新凤直言道:“疫情这玩意儿可没人说得准哪天到咱这,万一入秋又封城了咋整?”
宋新月仔细一想,姐姐这话没错。
她毕竟是医务人员,对这些事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说的也是,啧,这可咋整。”宋新月踌躇道,“姐,那我想想办法,尽量往前赶,早点带铃铛去做手术。”
疫情充满未知的变数,世界卫生组织都摸不准它的规律。
所以这一次,她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
赶早不赶晚,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