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成栋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见妻子呆坐在床边上，皱眉问道，“新月，你怎么了？”
宋新月突然一把拉住林成栋，来到了走廊里。
“新月儿，到底怎么了？”林成栋被拽得一脸懵逼。
宋新月关上了病房门，声音急促地质问，“成栋，我问你件事。上次你回老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林成栋看着妻子有些异样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闪躲：“你不是知道吗，乡镇剪纸那里忙不开，我回去忙活了两天。”
“成栋，你没说实话。”宋新月注视着林成栋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林成栋意识到有些不妙，但仍旧想坚持一下，故作镇静：“不是，你到底咋了，我说的就是实话。”
“妈没事吗？”宋新月眼中闪着泪光，问道。
林成栋顿了顿，摇了摇头：“没事儿啊，妈一切正常，还在养老院呢。”
“真的没事儿？成栋，你别骗我了。”宋新月苦笑了一下，“上次我给妈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让我打！其实并不是因为怕妈不认识我，而是因为妈已经不在了。对不对？对不对！”
林成栋眼神闪躲着，见已经瞒不住了，只好深吸口气，不回应宋新月。
不回应，就意味着默认。
“看来是真的了，妈没了……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宋新月见林成栋不说话了，便确定了沈长河所说的真实性。
林成栋默默地看着她，安慰着：“月儿，别激动。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分心。”
“分心？有什么事情比家里的事更重要吗？为什么我作为女儿连这点都不知道！”宋新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你凭什么要替我做主！你有什么资格！林成栋！”
林成栋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是三哥不让告诉你。”
“三哥不让告诉我就能不告诉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我们可是夫妻！”宋新月情绪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一拳一拳地捶打着林成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林成栋顺势将宋新月抱在了怀里，任凭妻子捶打着自己：“月儿，对不起……你就别怪我们了。妈走得很安详，在我和二姐面前离开的。妈是觉得爸孤独，可能是去找爸了……”
宋新月将头埋在林成栋宋新月怀里，已经泣不成声。
经过好一会儿安抚，宋新月才渐渐平静下来。
“月儿，等给铃铛手术完，咱们回绥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去上坟。”林成栋摩挲着宋新月的头，温声说道。
宋新月擦了擦眼泪，没有说什么。
少顷，宋新月和林成栋回到了病房，宋新月重新坐回到了床边，林成栋拎着暖壶去打水。
宋新月呆呆地坐在女儿的病床前，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悲痛。
“妈妈，你怎么了？”女儿铃铛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她用微弱的力量抬起手，试图抚摸妈妈的脸。
宋新月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只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她强颜欢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你也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铃铛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剑，直接刺入了宋新月的心。
宋新月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控，只是默默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心里却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