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正军多年经验来说，他绝不允许就这么被一个女流之辈压制住。
于是，顾正军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看起来不慌张：“宋女士，我可以再次向你保证，我和沈长河并没有合作，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宋新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顾正军。
这样的沉默让顾正军感到无比的压力，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掉入了一个漩涡。
这是宋新月和沈长河之间利益之争的漩涡，他必须做出妥善的利益平衡。
宋新月瞄着若有所思的顾正军，突然笑着问，“顾老板，其实合同我也不是不可以让步。但是，我有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我想您应该明白。”
很明显，宋新月通过和顾正军的聊天，多少琢磨透了一些对方的心思。
顾正军既然三番五次来找自己，那肯定是想诚信合作的，虽然在合同上一直没怎么让步。
如果自己让步一下，能利用顾正军这棵大树，扳倒沈长河可谓是一箭双雕。
宋新月的想法非常好，但他却不知道顾正军的真实目的。
以为真的是一心想和自己合作拍剪纸纪录片，其实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铃铛。
对于宋新月的话里有话，顾正军自然揣摩出了意思。
对于这样的高手过招，站在一旁的秘书张筱，看着惊心动魄。
顾正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宋女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长河是你的敌人，所以自然也就是我的敌人。如果我们签署了合作，那么我们就站在同一条船上，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宋新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顾老板果然是聪明人。”
“那么，我该如何行动呢？”顾正军问。
“帮我打败沈长河。”宋新月说，“只要你能够帮我打败沈长河，我相信我们就一定能合作得非常愉快！”
顾正军沉吟了片刻，“好，那请宋女士拭目以待！”
“翘首以盼！”宋新月微笑，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宋小姐等我的消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顾正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培训班。
“等等，顾老板。”突然，宋新月叫住顾正军。
顾正军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宋新月。
宋新月问道：“顾老板，为什么非要跟我合作拍关东风剪纸的纪录片呢？”
听宋新月这么一说，顾正军的心顿时一沉。
没想到，宋新月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这直接关系到自己能否继续正当合理地接近宋新月。
顾正军思忖片刻，微笑说道：“宋女士，你不了解我们公司。我们的纪录片，要拍就要拍出精品，要请就请最专业的人！如果不能拍不出精品，请不来专业的人，我们宁可不拍！”
这个回答，对于宋新月来说，还算毕竟满意。
同时，也让宋新月觉得顾正军的梦心传媒，做事的专业态度。
宋新月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将顾正军送出了门外。
顾正军离开之后，坐在车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天的过招，实在是惊险。
仔细想想，自己和沈长河才见过两次面，而且非常隐蔽，怎么就传到宋新月耳朵里了呢？
除非，是沈长河那里出了问题，导致今天差点被戳穿。
所幸的是，顾正军见招拆招。
本来是以签署合同来拖延时间，提供自己和女儿铃铛接触的机会。
这次，顾正军又可以用自己对付沈长河来拖延了。
这正是，棋子在棋盘上变幻莫测，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