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是个脑子非常清醒的人,自然知道这些好话只是客套而已:“韩老板,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按理说我应该登门拜访才对。”
“哈哈,行了,咱们就别互相客套了,我还是说正事儿吧。”韩三儿淡淡一笑,收起了笑容,“是这样的。我知道沈老板是文化人,是搞文化产业的。我呢,虽然是一个大老粗,但是也想附庸风雅。也就是说,想跟沈老板合作一把。”
沈长河抬起眼皮,皱眉问道:“韩老板,文化领域太大了,你想合作什么?”
“剪纸。”韩三儿直言。
沈长河微微点头,自语道:“剪纸……”
“对,剪纸!”韩三儿用力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我从小就对剪纸感兴趣,长大了之后兴趣更加浓厚!所以呢,沈老板来到了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和沈老板合作一下剪纸!”
沈长河暂时没回应,而是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韩三儿:“韩老板,你是不是认识宋新月啊?”
这么一句话,让韩三儿和黄毛都措手不及,立马相视了一眼。
这俩人万万没想到,沈长河能这么问。
很快,韩三儿便意识到了,沈长河早就知道了他和宋新月的关系。
当然了,也不能叫关系,叫瓜葛才对。
少顷,韩三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一点,淡淡笑道:“沈老板,咱们聊了半天,不至于这么绕弯子吧?你早就知道了我来的目的,应该直说才对。”
“不不不,韩老板,是你一直在绕弯子。”沈长河不卑不亢,爽朗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韩三儿暂时没回应,拿出香烟,抽出两根,递给沈长河一根。
沈长河顿了顿,接过香烟,拿出打火机,给韩三儿点烟。
韩三儿也不客气,将烟叼在嘴里,凑了过去。
陆续点燃香烟,韩三儿深吸了一口,长长地呼了出去:“是,你就直接说吧,为什么针对宋新月?”
“你和宋新月什么关系?”沈长河掸了掸烟灰,面无表情地问。
韩三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是朋友,有点太简单了。
如果说是恋人关系,要是让宋新月知道了,以宋新月的性格,肯定会跟自己没完。
思来想去,韩三儿只能说道:“没啥关系,就是兄妹。我是他干哥!”
“哦,干哥哥。”沈长河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个称呼好,合情合理!干哥哥替干妹妹出头,再正常不过了。但关键是,我和宋新月没有任何恩怨。”
“你少装蒜,宋新月培训班的大火,有毒剪纸的事儿,就是你干的!”突然,黄毛瞪着眼睛说,“挺大个老爷们儿,倒在这个时候了,还在那装!恶不恶心!”
“黄毛!有没有点素质?”韩三儿斜睨了一眼黄毛,旋即笑呵呵对沈长河说,“沈老板,不好意思,疏于管教,见笑了,别听他胡说八道。”
沈长河挤出一丝微笑,大度地说:“没事儿。”
韩三儿深吸了口气,说道:“沈老板,你说你和宋新月没有恩怨,这我相信。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别针对宋新月。”
“这话从何说起?”沈长河摇头一笑,然后喝了一口茶。
韩三儿注视着沈长河,认真地说:“你把宋新毅给摆了一道,这事儿人尽皆知,宋家剪纸现在已经被你雪藏了。庆幸的是,宋新月当年被逐出了族谱,幸免于难。接下来,你要打压的,应该就是她了。或许,早就对她下手了,只是谁都不知道而已……”
沈长河见韩三儿字字如刀,自然也要话里藏锋:“韩老板,我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是,我倒是想试试,用事实来证明,这句话是错的。”
此言一出韩三儿和黄毛一愣,旋即对视一眼,不屑地笑了。
“三哥,有点儿意思啊。”黄毛哈哈大笑。
韩三儿叼着香烟,也笑着说:“沈老板,不服的话,那就试试看。”
说完,缓缓起身,突然拿起茶碗,将里面的水扬在了沈长河的脸上。
沈长河坐在那,一动不动,任由茶水顺着脸往下流。
韩三儿和黄毛转身离开,将门重重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