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从饭馆出来,宋新毅要去找房子,夹着手包转身走了。
宋新凤看着大哥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每次见到大哥,他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才几天不见,就颓丧得让人心疼。
当然,按宋新月的话来说,宋新毅走到如今这步田地,都是他自找的,咎由自取,怨不着旁人。
在宋新毅看来,就是因为宋新月不管他的死活,自己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拿着宋新凤借给自己的钱,宋新毅租到一户不大的两室一厅,跟以前的房子自然是不能比。
搬家收拾屋子的工作,自然落到了胡云英身上,宋新毅不会伸手的,这么多年胡云英已经习惯了。
宋新毅斜倚在沙发椅上养大爷,指挥胡云英做家务。
对于被人像老妈子一样使唤的日子,胡云英虽然心里不满,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刚结婚的时候,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宋新毅总是数落她。
她也吵过,结果就是被宋新毅打得好几天直不起腰。
也想过离婚,可宋新毅威胁她,敢离婚就让她家人都不好过。
后来有了孩子,离婚就更不可能了。
这么多年压抑的生活,已经把胡云英本就不多的脾气磨得一点儿不剩。
宋新毅越看胡云英越不顺眼,倚在沙发椅上骂她:“整天丧着脸,我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能嫁给我,都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
胡云英一口气没上来,憋在胸口,堵得心脏发颤,一阵闷痛,忍不住抬手捂着胸口,叹了口气。
宋新毅看见了,没理,翻了个白眼不再看胡云英,躺在沙发椅上指使她:“赶紧做饭去,我饿了,再去买瓶酒,别磨蹭。”
胡云英放下手里的活儿,咬着牙直了直酸痛的腰背,心脏的疼痛还没缓过去,声音有点抖:“家里没菜了,还剩小半袋大米,我没钱。”
后面要钱的话,胡云英并没敢说。
宋新毅骂了一句脏话,坐起来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又要钱,整天就是知道要钱,还当是以前的好日子。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还不够填窟窿的!”
胡云英没说话,懒得再看宋新毅。
“省着点花!没钱了!真他妈丧气!”宋新毅掏出五十块钱扔在茶几上,不耐烦地吼一嗓子,旋即往沙发椅上一躺,骂起宋新月,“宋新月死丫头,搅和老子大事儿,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
越骂越生气,干脆不躺着了,出去散散心。
其实,宋新凤把钱借给宋新毅之后,心里也根本没底。
这钱虽说是自己说了算,可毕竟也是自己跟丈夫一点一点省吃俭用攒下的和
大哥要是不还了,这钱就等于打水漂啊。
宋新月从二姐宋新凤那儿听说了宋新毅房子被拍卖的事儿,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心里再难受,也不能糟蹋了父亲的心血。
宋新月毕业后回到绥海,接手管理父亲留下的“宋家关东剪纸工作室”。
这天宋新凤不上班,来到工作室找宋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