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凤见状,急忙起身叫住宋新毅。
“大哥,啥会那么着急啊,咱们陪妈一起吃完饭再走呗。”
宋新毅瞥了眼宋新月,又看了眼母亲郝桂琴,犹豫片刻,然后低头看了看腕表,“来不及了,下回再说吧。”
宋新月看得出来,大哥宋新毅不留下来吃饭,明显是因为她在这儿。
在宋新毅眼里,她宋新月就是个扫把星。
宋新毅离开之后,宋新凤和宋新月在厨房张罗了一桌好菜,宋新杰拿出了父亲宋青山生前储存的高粱烧。
吃饭的时候,宋新杰谈起了自己想要辞掉教师的工作。
宋新凤一听这话,放下了筷子,顿生不满,“小杰,你好不容易考上的教师编,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你知不知道,在咱们县城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可别乱整啊!”
“二姐,我才二十六,一辈子当个老师,按部就班,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宋新杰低着头,心有不甘。
宋新凤叹了口气,问宋新杰,“辞职了,你想干点儿啥?”
“呃,我想去做边贸生意。”宋新杰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之前在口岸认识个俄国朋友雅科夫,他目前生活在海参崴。一直让我过去,说那边现在挺有发展的。”
“俄国朋友?不是,那靠谱吗?我可跟你说,现在外国骗子也不少,你可别让他们给骗了!”宋新凤先是看了眼母亲郝桂琴,然后皱眉打量着宋新杰。
从宋新杰当上小学老师之后,仍旧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宋青山去世的消息是他告知其他兄弟姐妹的。
有宋新杰在父母身边,其他兄弟姐妹省了不少心。
宋新凤一听三弟要去俄罗斯,心顿时悬了起来,因为母亲由谁来照顾的问题就会出现。
宋新月自然看出了二姐的顾虑,面带微笑,“三哥,我支持你!你要是去俄罗斯工作,那我就回来陪妈。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正好不愿意在省城。爸不是有个剪纸工作室吗,我打算回来继续经营。”
宋家关东剪纸工作室,是宋青山生前创立的,主要是售卖一些常规的剪纸工艺品。
在宋青山去世之后,并没有留下遗嘱说明将工作室留给某一个子女。
所以,四个子女对工作室都有继承权。
虽然剪纸工作室的年收益并不算多,但是毕竟也是一份不错的进项。
宋新凤一听宋新月要回父亲的工作室工作,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宋新月将工作室独吞了。
“月儿啊,这事儿你可想好了,毕竟……”
宋新月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二姐的意思,淡淡一笑,“二姐,工作室里有爸的,还有咱们四个兄弟姐妹的作品,卖了谁的,就是谁的钱。我只是来管理,爸的作品咱们平分,不会少你们一分。”
“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己亲妹子,我还能信不过啊!”宋新凤咯咯一笑,给宋新月碗里夹了一口菜。
“姐,我知道。”宋新月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饭。
宋家四个兄弟姐妹,虽然各有各的本职工作,但是都和父亲宋青山学过关东剪纸。
其中,当数新月学到了宋青山的剪纸精髓。
虽然宋青山的剪艺高超,品德优良,但是也有其墨守陈规,固执的一面。
宋家关东剪纸传了三代,却有一条“宋家剪艺,密不外传”的祖训。
宋新月曾经向父亲提出过,想要招收外面剪纸学员,但被宋青山以有祖训为由拒绝了。
从那以后,宋新月就一直没有再提过,可心里一直觉得不应如此。
总体来说,宋新月是宋家的一个异类。
她和宋家其他人对于剪纸的理念恰恰相反,觉得好的民间文艺就应该推广在民间。
如果指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最后只能躺在历史博物馆中。
家宴过后,宋新月回了省城。
等今年夏天毕业后,她就回绥海县宋家关东剪纸工作室。
宋新月离开绥海,闹心的宋新毅回家借酒消愁,冥思苦想如何能卖掉《清明上河图长卷》。
宋新毅的老婆胡云英贤良淑德,但是却十分惧怕宋新毅。
虽然也不赞同卖掉宋青山的心血《清明上河图长卷》,但是却敢怒不敢言。
“姐夫!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