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辰义摇头道:“李贵人深夜出宫,楚世元派兵封锁,所有尸体都已下葬,大理寺无法插手。”
“那个术士不知在不在其中,但李府绝对有问题,多半就是杀生教老巢!”
“还有,天地门也受了牵连,好在崔铁嘴早已离开。”
梁秋月微微点头,皱眉道:“仙师交代的事情,你办了没?”
“此事却是有趣。”
丘辰义摇头道:“今日早朝,我本来要递上奏折,但新任京兆府尹裘德庸却提前开口,说奉命抓捕妖人,得到一封密信,提及地道将军冢。”
“皇上已命御真府处理此事,左右骁卫配合,这裘德庸,估计也被拉下了水。”
“可惜,太岁仙师行踪诡秘,若能与其联系,定能知晓更多。”
梁秋月闻言,摇头道:“太岁仙师已做的够多,不能再让他落入险境。”
丘辰义也叹道:“是啊,京城这乱局,已无力回天,我计划明日便离京,再待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梁秋月沉默了一下,“你可是要投靠宗门,我也计划离开。”
“哦?”
丘辰义闻言,眼睛一亮,“秋月想通了?”
梁秋月沉声道:“妖邪势大,这份仇怨,我不愿再假手他人,进入宗门,才有机会。”
“好!”
丘辰义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匆匆离开。
小院内,顿时安静下来。
梁秋月望着远处风雪,右手缓缓伸出,不断用力,额头冒出冷汗。
嗖!
地上大片积雪飞舞而起……
…………
唰!
张彪纵身跃下,拍了拍手,抬头观望。
大门上方,重阳观牌匾已经挂起。
玄城老道收足银两,办事也很利索,前些天来拉走了典籍,顺带告诉他,已托人帮他填了名字。
今后这小道观挂在重阳观名下,但彼此却互不打扰。
这也是规避风险,京城道观寺院众多,若不在崇玄署挂名,保准会受人举报。
做完这些,张彪才回到左侧厢房,将各种材料归拢,准备制作鬼影披风。
主要材料,便是西市斩杀鬽鬼后,得到的那匹火沙罗布。
这批布被他清洗尘灰污血,剪裁成披风模样。
白骨妖肋骨,则被他细细研磨,弄成各种扣子和撑条,雕刻六爻符与魆纹。
将白骨装饰一一缝上后,张彪这才将喜神的红绳取出,小心拆开,在披风正背面,绣出诡术阴咒法阵。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相当于披风上多了个阴咒手串。
喜神的红绳能吸收阴煞之气,进入地道可抵挡黑凶,但其也有极限,吸收的阴煞之气,又可用于施展阴咒。
他母亲去世的早,从小习武,练功服经常破烂,父亲又常年在外,因此针线活也算擅长。
半个时辰后,黑色披风背面,赫然多了一大片血色符文,隐约构成莲花状。
最后一步,则是将阴干的魆余捣成粉末,与香灰、骨粉混合,加水一遍遍擦拭。
原本这一步,需要大量魆余,才能使披风成型,但他手中不多,只能勉强使用,等找足材料,再不断添加。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
丰邑坊已经关闭,坊中人烟稀少,几盏灯笼下,纸钱混在积雪中,犹如鬼蜮。
张彪关紧大门,来到下层洞窟。
他拎着披风,戴上傩面,周围景象渐渐变化,地面满是血肉污泥,洞壁上则是霉斑。
而他的那些术法材料,则并未出现在灵界,唯有空荡荡木架不断腐朽。
张彪看向手中披风,咬破指尖,沿着阵法纹路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