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阿娇的母亲窦太主赶来了。
“哎呀,宝贝女儿呀,你这是怎么了,你活活把我吓死了,”窦太主听了那名小太监的汇报之后,双腿发软,是由两名宫女架过来的,只听她哭着说,“我听说了之后,我的心一下就被掏空了,双腿都走不了路了,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陈阿娇说。
“姑母,您来了。”刘彻这才把手松开,然后,向窦太主打招呼。
“嗯。”窦太主答应了一声。
陈阿娇见她娘来了,赶忙过来搀扶着她娘。
那两名宫女见汉武帝在这里,赶忙趴在地上磕头。
刘彻一挥手,那两名宫女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搬了三把椅子过来,然后又退了出去。
刘彻,陈阿娇和窦太主都坐了下来。
“孩子,你没事儿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做?”窦太主问。
“娘,我没事,幸亏被他们及时发现,把我救了下来。”陈阿娇说。
“彘儿,你到底把阿娇怎么了,她若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窦太主寒着脸问。
“姑母,我没把她怎么样呀。”刘彻此时,心情也很复杂。
“没怎么样,不对吧?我听说你打了她一巴掌,是不是有这回事?”窦太主问。
“这——。”刘彻一时为之语塞。
“阿娇这孩子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打她一下,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夸,她的脾气可能是有点大,脾气上来了,天是王大,她是王二,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可能会说些过激的话,做些出格的事,但是她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呀。”窦太主说。
“姑母,我知道。”
“你说你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呀?”窦太主说。
“请姑母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打她了。”刘彻说。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和你娘心里都清楚,”窦太主说,“阿娇命苦,她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这也不是她的错呀,她就是这个命,有什么办法呢?我想你不会以此为由,把她皇后的身份废掉的吧?”
“请姑母放心,我绝对没有那个念头,到任何时候,阿娇都是我的皇后。”刘彻说。
“你这么说,说明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窦太主听刘彻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姑母,我对阿娇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客观地说,陈阿娇与刘彻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但是,刘彻并不想说得那么直白。
“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但是,你是我的女婿,又是我的侄子,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卫子夫她们家出身低贱,她娘卫媪先是嫁给了卫公子,生下了卫长君,卫君孺,卫少儿和卫子夫,后来,她又与平阳小吏郑季私通,生下了卫青,卫步和卫广,你看看他们这个家庭有多乱,都是些缺少教养的野孩子,我听说他们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就是卫媪自己教这群孩子,这卫媪本身也没读过多少书,而且如此淫荡,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呢?如今,你宠幸卫子夫,你可能觉得她哪里都完美,哪里都能让你满意,因此,不断地提拔卫青和卫长君的官职,让他们参议朝政,但是,你要小心外戚专权啊,一旦他们掌握了实权,就有可能会把你架空了,到那时,尾大不掉,你后悔都迟了。”
“姑母,您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记下了。”刘彻听窦太主这样说卫子夫和她的母亲,心中实为不悦,不过,表面上没带出来。
“他哪里知道好歹呢?总是把那些外人都当作是知心人。”陈阿娇瞅着刘彻对她娘说。
“阿娇,从此以后不许你再做傻事了,听到了没有,这多危险呀,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呀。”窦太主说。
“知道了,娘,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陈阿娇说。
“这些损坏的东西,衣物,算算价值多少钱,回头到我那边去领吧。”刘彻说。
等到刘彻回到自己的寝宫之时,天都快亮了,他心情十分烦躁,疲惫不堪,对于陈阿娇的无理取闹,随意毁物和寻死觅活,很是反感,对他姑母窦太主护犊子,对于陈阿娇的胡乱折腾,从头到尾一句批评也没有,也不甚满意。
自此以后,刘彻几乎不去陈阿娇的寝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