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尊贵的汉使,您要到哪里去?”大宛国王问。
“我是为汉朝出使月氏,却被匈奴拦住去路,现在趁着匈奴内乱逃了出来,希望大王派人引导护送我们去大月氏,若真能到达那里,等我们返回汉朝,汉朝赠送给大王您的财物将不计其数啊。”
“尊贵的汉使,您说话可算数吗?”大宛国王问。
“我作为汉使,在外代表国家,说话自然是算数的。”张骞肯定地说。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将派遣向导和翻译护送你们到康居去。”大宛国王认为张骞是个讲信义的人,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太谢谢您了!”张骞说。
他们经过乌孙到达康居,奄蔡之后,康居又把他们转送到大月氏。
乌孙在大宛东北大约两千里,是个百姓定居一处的国家,人们随着放牧的需要而迁移,和匈奴的风俗相同。
他们有几万名拉弓打仗的兵卒,非常勇敢善战。原先服从于匈奴,待到强盛后,就要回被束缚在匈奴的那些人质,不肯去朝拜匈奴。
乌孙国王叫昆莫,昆莫的父亲是匈奴西边一个小国的君王,匈奴攻打并杀了昆莫的父亲,而昆莫自打出生以后就被抛弃到旷野里,鸟儿口衔着肉飞到他身上,喂他;狼跑来给他喂奶。匈奴单于感到很奇怪,以为他是神,就收养了他,让他长大。
等他成年后,就让他领兵打仗,昆莫作战十分勇敢,每次打仗都冲锋在前,身先士卒,屡次立功,单于就给了他之前臣服于他父亲的百姓,命令他长期驻守在西域。
昆莫收养他的百姓,攻打旁边的小城镇,逐渐有了几万名能拉弓打仗的兵士,熟悉攻伐战争的本领。
匈奴单于死后,昆莫就率领他的民众远远地迁移,保持独立,不愿意去朝拜匈奴了。
匈奴派遣突击队攻打昆莫,没有取胜,匈奴认为昆莫是神人,不可战胜,便远离他,对他采取约束控制的办法,而不对他发动重大攻击。
康居在大宛西北大约两千里,是个百姓不定居一处的国家,与月氏的风俗大致相同。有八九万拉弓打仗的战士,同大宛是邻国。国家小,南边被迫服侍月氏,东边被迫服侍匈奴。
奄蔡在康居西北大约两千里,是个百姓不定居一处的国家,与康居的风俗大致相同。拉弓作战的战士有十多万。它靠近一个大的水泽,一望无际,无岸无边,大概就是北海吧。
大月氏在大宛西边大约两三千里,处于妫水之北。它南边是大夏,西边是安息,北边是康居,是个百姓不定居一处的国家,人们随着放牧的需要而迁移,同匈奴的风俗一样。拉弓打仗的战士,也有一二十万。
从前强大时,月氏很轻视匈奴,冒顿自立为单于以后,打败月氏,到了匈奴老上单于时,杀死了月氏王,用月氏王的头颅做饮酒器皿,从此,匈奴与月氏之间结下了仇恨。
开始时,月氏居住在敦煌、祁连之间,待到被匈奴打败,大部分人就远远离开这里,经过大宛向西去攻打大夏,并把它打败,令其臣服于月氏,于是建都在妫水之北,作为王庭。
而其余一小部分不能离开的月氏人,就保全了南山和羌人居住的地方,称为小月氏。
安息在大月氏西边大约几千里的地方。它们的习俗是定居一处,耕种田地,种植稻子和麦子,这里出产葡萄酒。它的城镇如同大宛一样。大小城镇有数百座,由它所管辖,国土方圆数千里,是最大的国家。
这里靠近妫水,有集市,人们为做生意,装运货物用车和船,有时运到附近的国家或者几千里以外的地方。
他们用银作钱币,钱币铸成国王容貌的样子,国王死去,就改换钱币,这是因为要模仿国王的面貌。
他们画横在皮革上作为文字,它西边是条枝,北边是奄蔡、黎轩。
安息西边数千里是条枝,靠近西海。那里天气炎热,潮湿。人们耕种田地,种植稻子,那里出产一种大鸟,它的蛋像瓮坛那样大,人口众多,有的地方往往有小君长,而安息役使管辖他们,它被当作外围国家。
条枝国的人,擅长魔术,大人小孩都会变魔术。安息的老年人传说条枝国有弱水和西王母,却不曾见过。
在大宛西南两千余里的妫水南面大夏。其地风俗是人们定居一处,有城镇和房屋。与大宛的风俗相同。没有大君长,每个城镇往往设置小君长这个国家的军队软弱,害怕打仗,人们善于做买卖,待到大月氏西迁时,打败了大夏,整个大夏被统治了。大夏的民众很多,大约有一百多万人。它的都城叫蓝市城。
这里有贸易市场。贩卖各种物品,在大夏的东南是身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