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青的感知尽数被剥夺,曾经的记忆经历都自他的脑海中被屏蔽了去。
这是每一个元婴期修士都必须经历的一关,唯有渡过此关,才算是真正的成就元婴期修士!
卧牛岗。
卧牛村的某座农家屋舍,牛棚中养的两头黄牛已经辛勤劳作了一天了,此时正专心咀嚼着农忙时才能尝到的上好草谷。
屋舍内有妇人的抽泣声不断响起,只见一个农家汉子一脸愁色坐在一张木凳上。
“娘我不想去边塞。”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郎,光着脚站在屋内,一脸的惶恐不安。
农家老汉叹了口气,低声道:“二牛,你大哥他媳妇已怀有身孕,朝廷的征兵令也落在了咱家头上,这事情,躲不掉。”
名为李二牛的少年郎泪水霎的从眼眶中决堤而出,年仅十二岁的他,就这么要离开家了。
妇人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幼子,啜泣道:
“二牛,是家中对不住你。”
按理来说,朝廷的征兵令,倒也不是没办法躲过去。
但是前些年家中长子娶妻已经将家中积蓄接近耗费一空,加上如今儿媳妇临盆在即,家中哪还拿的出什么银钱去打点那些胃口如老饕的朝廷中人。
原本而言,征兵令也不该这么快就落在了卧牛村李老汉家,但奈何听闻这次征兵是填往边塞。
不少被征的家家户户都老老实实的出了波血,以求躲过征兵令。
故此,李二牛便不幸成为了被征前往边塞的一员。
枫国边塞,望远城郊外,一处军营驻扎地。
“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学打铁吧!”
就这样来到武厉军的李二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位随军铁匠手下当起了铁匠学徒。
这一学,便是两年。
两年时光过去,古大师的健康每况愈下,如今终于是卧床不起了。
凭借着老实本分的性格,李二牛算是将古大师的打铁技艺学了个七七八八,在武厉军中也有了不低的地位。
“二牛想习武么,学了我的武功,日后便是我的传人了,等你有朝一日能够脱离军伍之时,便替我好生照料我的后人。”
卧病在床的古大师拿出了一本名为《古玄锤功》的武道功法,李二牛看着这本武道功法,憨厚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疑惑之色。
他对这个环节产生了一丝既视感,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经历过。
李二牛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接过古大师递来的这本武道功法。
然而就在这一刻,卧病在床的古大师表情陡然间狰狞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李二牛的肩膀,怒目圆瞪道:
“为何不照料好我的后人,为何只是将他们扔在盛天城中!”
“你可知道,草原马贼入主盛天城后,他们死得好惨好惨!”
“我让你知道死在马贼手中是个什么滋味儿!”
古大师的指掌极为有力,将李二牛的肩膀捏的生疼无比。
李二牛又惊又惧的看着古大师,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古大师凄厉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回荡,震慑着他的心神。
“古大师你怎么了古大师”
下一刻,营帐外传来震天响的马蹄声,一支支衔着火焰的箭雨落了进来。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武厉军驻扎于城外的营帐化作一片火海。
马贼裹挟着浓浓的烟尘将铁蹄踏了过来,身处于乱局之中的李二牛想逃,但却被古大师死死的钳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他即将葬身于火海当中的那一刻起,一缕清脆悦耳的音律凭空响彻而起。
这音律听着十分玲珑剔透,令人的心神很快就宁静了下来。
营帐当中的李二牛眼神先是变得极为迷茫了起来,随着这道音律愈发的清晰,他的眼神也很快重新变得清明。
“我是谁?”
“我是李二牛,我是李青,凌云宗的无极老祖!”
轰!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他的躯体内掀开,周围场景瞬间支离破碎了去。
长生谷,柳家族地外。
“小子你真是好胆,敢杀我柳家嫡系!”
一道道身影自柳家族地内飞掠而出,带着满腔杀意追向了落荒而逃的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