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你在说些什么?”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是觉得我这双眼睛就是摆设,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也发现不了吗?如果不是看在宴宴的面子上,玫瑰庄园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
“温情!”
她是生气了,红着眼眶压制胸腔怒意说出这句话。
她怕两个人在楼道里动静太大,会吵到已经睡着的宴宴。
霍斯年深深看了温情片刻,他也不蠢,从自己下班进门开始,便已经察觉到了她脸上的不对劲和宴宴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神色。
他像是猜到了什么。
“温情,你该不会是觉得宴宴这几天生病一直不见好是我耍的手段?”
温情不置可否,她淡淡然看着面前的男人。
五年光阴未曾在他帅气英俊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反倒给这个男人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他身形高大,和温情面对面站着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单是皱眉望着她的那双多情潋滟双眸中透过的神色,便让人在无形之间察觉到了压迫感。
外头秋意渐浓,树梢处枯黄的叶子宛如振翅蝴蝶在风中飘荡。
二人此刻的画面,双方对峙不下的气势以及四目相对时勾起的所有记忆一瞬间在脑海中重叠。
那些曾针锋相对,彼此间的不信任、怀疑、争吵、暗自较量……所有刀子般扎进心口的利刃。
回忆揭开。
竟是似曾相识。
霍斯年被温情不信任的眼神给烫伤了,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这一瞬间竟是觉得可笑。
“温情,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真的是那样一个会拿自己孩子健康作为筹码的卑鄙小人吗?”
温情道:“今天我亲眼看到的,宴宴将自己泡在冷水中瑟瑟发抖……”
她看似平静的说着,可眼角已然红了,泪水滚落,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他就是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病情加重,反复,哪怕是吃药打针也不见好。”
“那么小的孩子,他才五岁,我一直都不敢想,原来是这个原因!霍斯年,我不敢去猜,我害怕这是宴宴在承受的,我更害怕这是霍斯年惯用地伎俩……”
霍斯年高大的身体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小山,他肩膀下塌,眼中那仅存的一点光芒也瞬间消失殆尽。
“不是我。”片刻,他虽知道言语苍白,却还是为自己辩解。
温情冷冷一笑。
霍斯年面无表情的靠近,他指尖轻轻握住温情精致小巧的下巴。
这些熟悉的感觉,一点点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自己痛彻心扉。
他有关于人的七情六欲,爱恨不得,皆拜她一人所赐。
“温情,我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从来不做那样缺德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信我。可宴宴也是我的孩子,我从没这样认真的照顾过一个人……”
“自从你将宴宴送到我身边,一直到他两岁我都没有请过保姆。有关于宴宴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料理,我知道怎么给他做辅食,喂奶,夜里三四次的被折腾起……”
这些,温情从来不知道。
她生产后的那两年,身体情况很糟糕,即便远去国外,但对国内的事情依旧有所牵挂。
而林清晚作为她所有信息来源的唯一渠道,这些会让自己操心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虽然很辛苦,但我甘之如饴,因为我知道那是你为我生下的孩子。”
“也只有在那时我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颗心脏还是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