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夜幕将止。
房间里的灯关了,唯有窗外层层月光透射进来,皎洁的淡淡光晕倾洒在地板上。
卧室里,宴宴一声声响起的话语格外清晰。
“妈妈看到我就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妈妈很好,那天晚上我和她睡的。”
“妈妈还亲我了……”
被子盖到脖颈前,小家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动着,像是活了过来,格外有神。
霍斯年就睡在他身侧。
他平躺着,即便没有正视,可透过这些话里的语气似乎也能察觉到小家伙的情绪高涨。
霍斯年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难怪那天在肯德基,宴宴会红着眼眶第一次用那样乞求的眼神无声的诉说着自己想要留下的心情。
宴宴喋喋不休的说着,直到呼吸渐稳,睡了过去。
霍斯年起身给他盖好被子。
黑暗中,他叹息着去了阳台。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温情见到了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男人。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温情睡的也不大好,她打着哈欠,一抬头看到霍斯年正盯着自己。
她顿时闭上嘴。
她绕过霍斯年,规规矩矩的上楼给宴宴洗漱穿衣,随后带着他下楼。
今早餐桌上的气氛格外诡异。
谁也不说话,只安静用餐。
倒是宴宴,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看看霍斯年,再看看温情。
昨晚忘了问爸爸怎么追妻了。
将宴宴送回幼儿园后,温情回到了玫瑰庄园,她将车停在车库,忽然间就有些望而止步。
按照霍斯年那工作狂的性格,他现在应该是去公司了。
可是希望落空,霍斯年居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难得一见!
她抿着唇脚步放轻,从沙发后走过去,发现霍斯年坐姿没动,松了口气。
“你在躲着我?”
淦!
温情刚上楼梯,还没走两个台阶,身后的人宛如鬼魅般跟上来。
他贴在耳边的一句话,顿时让温情吓得魂飞魄散。
惊呼溢出唇瓣,霍斯年按住她肩膀:“鬼叫什么。”
温情扭头恶狠狠的瞪着霍斯年。
“是霍先生想要干什么!”
霍斯年微微挑眉,鲜活真实的温情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他按耐不住心头窃喜,眉眼处带了几丝苦笑。
“抱歉,吓到你了,我没别的意思。”
对于他很有觉悟的道歉,温情又觉得不自在。
“霍先生下次别这样出现在人身后了。”
“好。”
“霍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上楼了。”
霍斯年堵住她的去路:“安小姐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她微微皱眉。
他开口重复:“安小姐在躲着我?”
温情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话必须是要说清楚的。
“抱歉霍先生,对于您拟的那份契约妈妈合同,我是不会签的。之前我在您面前也说了一些不太合适的玩笑话,还请霍先生不要当真。”
“玩笑话?”她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可霍斯年还是想要与之纠缠,“那句?”
“我对霍先生蓄谋已久。”温情淡淡的,“这是玩笑话。”
“那么那句话是当真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