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时隔多年,这个名字再次从他嘴里喊出来。
温情只觉得心口猛然一紧,连呼吸都跟着停顿。
周围安安静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温情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她指甲陷入掌心皮肉,清晰的疼痛才能让她短暂的恢复一些神智。
她抬眸,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
这双眼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可惜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霍斯年胸腔內满腹暖热逐渐退散……
“温情?”面前的女人笑着,“霍先生这是在喊你前妻的名字吗?”
她说着,手指抚上自己的眉眼。
“难怪啊,我能应聘上玫瑰庄园的保姆,也是因为我这双眼生的像您前妻吗?”
霍斯年眉眼间忽然多了一抹嫌恶。
有时候感觉也是一种错到离谱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的情绪在作祟?
会在那一时间让他觉得这个普普通通,毫无可取之处的女人会是温情呢?
五年了。
温情不会回来了!
他本以为宴宴还在,温情总有一天也会顾念着孩子重新回来。
即便不在一起,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是足够的。
可她到底狠心……
心口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霍斯年眉眼寸寸冷冽下来。
“刚刚是我失态。”
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温情在心底松了口气,她故作轻松的开口笑道:“没想到霍先生也会有失态的一面。”
“抱歉。”
温情淡淡一笑:“霍先生不用这样,只是以后……”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宴宴身上外套都没脱下,他小身板儿趴在二楼栏杆处往门口看。
一瞧见霍斯年率先走了进来,他就长长吐了口气……
老爸有时候也很笨。
很快到了用晚餐的时候,温情陪着宴宴一桌吃饭,这是小家伙的要求,霍斯年也允许了。
只是当饭后到了服药时,温情眼尖看到了安宴背地里的小动作……
小家伙那张白净的小脸上神色乖巧,纯良无害,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听别人说,或许都不会相信呢。
安宴就当着霍斯年的面儿,看着是仰头将手里的药片含进了嘴里,实则那些药片顺着他下嘴唇一片片滑进了袖口里。
温情:“……”
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然而霍斯年却没有发现。
安宴动作熟练,一整个行云流水,这一看就是惯犯!
安宴用过饭后温情就牵着他去后院散步。
等走到了无人处,确定霍斯年不会听到,她这才开口:“宴宴,藏在袖子里的药呢?”
霍安宴神色如常,脸上没什么惊慌表情。
他眨眨眼,很乖的伸出手,摊开掌心,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堆在掌心。
温情下意识左右看了两眼。
“宴宴,你爸爸那么认真的盯着你吃药,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去欺骗他呢?”
宴宴睫毛黑长浓密,薄薄的眼皮,眼尾上挑,他垂下眼。
温情心里有负罪感:“阿姨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爸爸他……”
“苦。”嘴唇一张一合,一个字溢出来,他说,“药太苦了。”
“我没生病。”
小家伙一板一眼,再次开口。
温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