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最终还是上了霍斯年的车。
徐立开车送她回去的。
车窗开着,冷风肆虐的往里灌,温情被冲昏的理智终于一点点回归。
今天的订婚宴,就那么被毁了……
即使她没到场,霍斯年夜根本没打算和慕老千金定魂。
所以说,他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激自己出现……
温情再一次觉得疲惫,她刚想闭上眼休息,徐立忽然开口。
“夫人,您和霍总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但最近,霍总为了您实在做出太大牺牲,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他说几句。”
“自半年前霍总辞下工作,放权在家陪您养病之后,霍氏大半权利被夺……”
“霍总现在虽然回到了公司,但大半人心早已经离散。此次和慕家联姻也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
“可现在,他这样一闹,得罪了慕老不说,还和霍老爷子闹翻了……”
“所以……”温情嘴角勾起淡淡嗤笑,“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徐立立刻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斯年他既然没有要跟慕小姐结婚的念头,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伤害别人的事?”
“你也说了,这些都是他做的,他心甘情愿,又不是我逼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车子刚好停下。
温情说完最后一句话:“徐特助,不知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说还是霍斯年让你说的。”
“总之……他做的这些事情都只是为了他自己。”
望着温情离去的背影,徐立打电话复命。
他将温情说的话尽数传达。
良久,电话那头的人轻笑。
“就算她再聪明,这次也要栽了。”
第二天,温情去找了易鸣羡。
易鸣羡是在安定医院实习了两年后,被医院录取,最后决定自己开个心理诊所,这才着手将诊所办了起来。
他的诊所开在市内并不怎么繁华的地段。
车子停下后,温情有片刻的犹豫,但只是片刻她便抬步走了进去。
“下一位,温,情……”
穿着雪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轻轻抬头。
他熟练一笑,身子后靠,转动在指尖的笔被他轻轻点在桌面上。
“温情,好久不见。”
温情淡淡回以一笑:“易鸣羡,我又来麻烦你了。”
“其实,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这里见到你。”
“那很抱歉,我又挂了你的号。”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眼底都是熟悉。
温情落座。
易鸣羡向前靠。
“来,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温情想了想:“我又开始睡不着了。因为,霍斯年……”
易鸣羡了然于心。
他看了眼自己桌面上的台历。
“算好了你今天会来,果然啊。”他道,“霍慕两家联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温情咬了咬唇,她低着头,这样的流程走过太多遍,但每次还是一样。
她不由自主的掐自己的手指头,反复的掐,似乎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手指上的疼痛不断传来,那样清晰,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她的情绪。
“温情……”易鸣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
男人低下头,金丝边框眼镜后的一双眼沉稳细致,那样温柔,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从身后虚虚环臂,将她反复掐红的两只手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