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温情穿着雪白浴袍。
那绵软的布料贴着身体曼妙的曲线上。
而那点点雪色上沾染的红色却刺目的让人呼吸停顿。
她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那刀刃轻轻地割开手臂。
她的动作那样娴熟那样轻松,仿佛刀刃割的不是自己的皮肉。
她似是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手里的洋桔梗砸在地上。
“温情,你再做什么!”
霍斯年喉咙里发出野兽咆哮般的声音。
他猛地上前一把将水果刀夺过去。
温情手臂上还在流血。
霍斯年额头急出汗珠,他眼底满是惊惧。
他怒吼着,咆哮着,似濒临暴走的野兽。
可温情脸上神色淡淡,她甚至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
“霍斯年,你急什么,我不过是放放血。”
放放血!
“温情,你故意的吗?”
瞳孔剧缩,男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手臂上。
霍斯年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昏厥。
他看清楚了,她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水果刀割开的痕迹。
一道又一道。
有些淡粉,已经愈合。
有些结痂,看着触目惊心。
也是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她最近为什么总是长衣长袖的套着。
“温情——”
霍斯年痛苦至极,他崩溃的将人拉入怀里。
手指颤抖着,连个电话也打不出去。
手机最后滑落,直接砸在浴室角落里。
他疯了般呜咽,眼底一片血红。
温情没了生气,只是眉头皱着,心头抚不平的伤疤撒了盐,刀子重新将那些痛苦的口子划开。
于是,那些曾经被掩盖的悲伤痛苦疯狂肆意的生长。
疼痛扎根,再也好不了了。
她病了。
温情住进了京城最大的安定医院。
十七楼的楼层,独立的病房,病房里一扇窗户封死,就连门也是铁门。
她惊惧的躺在病床上。
手脚都被绑住。
她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有白大褂医生进出,还有那连黑色大衣都没来得及脱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