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火红玫瑰随风摇曳,片片绿叶中,像是烈火丛生。
霍斯年安静站着,风轻轻吹过,竟带着刺骨凉意,像是细针密密麻麻刺来。
“我和他没有爱情。”
温情冷漠淡然的嗓音传来。
蹲在玫瑰丛前赏花的林清晚像是早就猜到了。
“其实,早在沈喻寒走的那年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离开了沈喻寒那样一个对你好的人,以后怕是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只是情情,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霍斯年也是不公平的。”
温情低头沉默,片刻后道。
“这三年,他何尝对我用情?我和他之间不过你情我愿,我是他拿来搪塞家人的挡箭牌……”
“唉……”林清晚重重吐出一口气,“你和他之间这关系,还真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
“宝宝,有想过离婚吗……”
霍斯年心口猛然一紧。
“梦醒后,每个瞬间都想……”
——
“哎,你不是给咱男人长脸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顾景辞刚刷完碗从厨房出来,便看到霍斯年冷着一张脸,木然走了进来。
手里的外套没送出去。
“怎么了这是,还不说话?”
霍斯年只淡淡看了顾景辞一眼,拿上自己的外套就走。
“你去哪儿?”
“公司有事。”
顾景辞还想喊人,心说客人都还没走,你怎么就走了。
那人已经远去。
恰好兜里手里响了,是霍玉宴的电话。
那娇滴滴的大小姐,三天两头就来找他诉苦,他正要接,从这儿就听到了林清晚软软的声线。
他顿时按了挂断,快速吵着门口迎去……
霍斯年不在,卧室的床变得空荡荡的。
温情洗漱过后上了床。
她看着半虚掩的房门躺下,睡了一会儿,胃里难受的厉害,又坐起身来。
她下床将房门关好。
快一点了,霍斯年估计不会回来了。
这一夜,温情睡的很不安稳。
她的噩梦从五年前那场大火变成了霍斯年。
变成了男人冷着脸,掐着她的脖子,口口声声说要讨债的画面。
温情从梦中惊醒,听到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响。
她顿时紧绷身体,睡意没了,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门口。
十二岁那年发生在温家大宅的一幕,好似又重新上演。
她轻轻闭上眼,有些绝望,明明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这些事情如影随形,似乎一直都在伴随着她一步步走来。
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即便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温家,她是霍太太,没人敢对她做什么。
可就算这样想,那些年深埋心底的阴影依旧无法忘却。
“咔哒——”
房门被拧开,霍斯年那张脸埋在半阴暗处,他定定站着。
温情松了口气,扭头看钟表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她皱了皱眉,重新躺下。
“还以为你今晚不回家了。”
门口的男人没有出声,他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
今晚月色不好,夜幕遮住天光,可她卧室里永远都亮着,床头的睡眠灯不曾关掉。
霍斯年就那么怔怔看着。
原先冰冷的玫瑰庄园。
宽敞毫无温度的大床。
现如今,他不管何时回家,总能抬头就看到她卧室的灯亮着,推开房门,被窝里的人也在东北。
分明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