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前,温情腰肢纤细,背影单薄不堪,似是大风一吹便要没了影,和今天在医院的那副模样般若两人。
霍斯年还未上前,落地窗前的小女人已经转过身上前,似是准备好的,她从容无比,从柜子里包里掏出一沓纸。
白纸黑字,是两份离婚协议书。
霍斯年眉眼微挑,觉得好笑:“嗯?”
一个音节混着笑意,尾音上挑,似是魅惑人心的蛊。
温情淡淡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一个笑着,一个眼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明。
“霍斯年,协议我已经签了,我们离婚吧。
这个女人很少喊自己的名字。
但此刻,她却连名带姓无比认真。
但霍斯年注意力却不在这儿,而是在温情这番话中。
“离婚?”男人抬手,浴袍袖口下滑,腕骨过分精致。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走那份协议。
似是一个玩笑话,含笑的语气里透着漫不经心。
手指摩挲纸张,黑眸却如鹰隼盯着猎物,他看着温情:“你有几分真心?”
女人樱唇微张,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愣住。
霍斯年却笑了:“你在吃醋?”
温情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
离婚有几分真心。
他以为她在闹。
为了他那句“南栀回国了”吃醋,用这样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等温情开口,那份协议被霍斯年随手丢弃。
温情皱眉。
霍斯年这张放大的俊颜已经凑近,他弯了腰,高傲的头颅也低下:“乖,明天早上一起进餐。”
宛如逗弄小宠物的语气。
温情垂眸,早知道想离婚没那么简单。
结婚三年,他们从没有同床共枕的习惯。
霍斯年不喜欢被打扰,温情也不会自讨没趣。
例行公事般各自温存,再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霍斯年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
佣人赵婶上前,呼吸有些喘:“霍先生,夫人像是要搬出去住。”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霍斯年便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还认真吃起了醋?
她那么爱自己,离了自己又能去哪儿?
女人,麻烦!
耍小脾气不过是要人哄,亏得他早起半小时准备同她一起用早餐。
霍斯年心里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已经转了弯儿踏进了温情的卧室。
厚重窗帘遮住天边光线,屋子里有些暗。
霍斯年一眼看到了放在床上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走近,看到里面的东西被翻出来一些,一张照片安安静静躺在脚边……
他弯腰,捡起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儿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他笑着,露出两颗透着狡黠的虎牙。
眉眼过分熟悉,霍斯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猛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男人嘴角惯有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卧室的衣帽间有镜子,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整个人顿在原地宛如石化。
手里的照片抖落!
“我做了一些你爱吃的饭菜,过来尝尝。”
记忆中的温情眉眼恬静,系着围裙满身的饭香味儿。
但走近,桌上却都是辣菜。
“温情,我从不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