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好看的,所以除了那边,根本就没有能入眼的桃子了。
他怎么就不往那边过去呢
别不是发现了什么吧,不过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关系,不过是计划失败而已。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褚月见心中还是有些焦急,不知是不是头顶着硕大的太阳,所以感觉眼前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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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月见摇晃了一下头,还是有些重影,便随手招来宫人展伞遮阳。冰鉴端至一旁,她眼前终于有些清明了。褚月见满意地再次抬首看着上方的人。
很可惜,他好像已经摘到了好几颗模样不错的桃子,还真的没有去踩那一处。
罢了,换一个方法就是。
褚月见无不可惜地看着他从树上下来,正怀中捧着几颗模样周正的桃子,朝自己走过来。宫人见状上前将其接过,放置一旁的水晶流萤盘中,再低头处理着果皮。
褚月见计划失败了心中郁郁,没有搭理奉时雪,转身趴在椅子上看着宫人用刀削着果皮。粉白娇嫩的果皮被剥开,熟透了的地方隐约透着丰腴的汁水,顺着白里透红的果肉往下滴落。奉时雪盯着那果肉有些失神,忽听闻耳边响起脆生生的声音。
"过来,吃了。"
褚月见眼馋,但不能吃,转头却看见奉时雪正着立在一旁发呆。
他从出现到现在,好像一直表现得都有些奇怪。
果然,眼看着奉时雪从一种虚妄中回神过来,褚月见一脸果然如此。
他沉默着抬着脚步,听话地朝着褚月见走过来。奉时雪走到宫人的面前,余光留意到那道视线放在他的脸上,似带着某种打探的惑意。
他正欲伸出的指尖微顿,指尖蜷曲一瞬,续而才捻起宫人呈着的果肉。
奉时雪将果肉放入口中,立马充斥着满口清甜,他寡淡的眼帘垂下,呈现一种恹恹的表情。
腻人,想吐。
偏生旁边的人还一瞬不移地盯着他看,奉时雪心中的那种感觉更甚了。
“吃啊,怎么不吃了”褚月见看着他吃了一块便不吃了,忍不住出言催促着。这个好东西她想吃还还吃不到呢,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可别吃了一块就不吃了。
昭阳有种奇怪的特征,若说起为什么历经几代都信神,是有不得不信的理由。
因为谁也无法无法解释的一点,便是在昭阳首都,洛河京中果树难以存活,只有靠海一代,接近庆国地界才容易活下去。
别提桃子这样的东西了,甚至连橘子都难以存活,她所吃的水果都是那些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昭阳不适合摘种水果,但公主殿却有一颗桃树,听那些人说是原主和褚息和小时候种下
的。后来褚息和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修葺公主殿,也顺道将这一处果树圈进了公主殿。而眼下正是桃子丰沛的季节,再不将这些桃子吃掉就要腐烂在树上了,然后化作养分。她观奉时雪吃了几口后,便没有往下再往下吃的意思,低头用宫人呈着的帕子净手。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被雪白的帕子裹动着,动作轻柔,像是要优雅进食般仔细。奉时雪厌恶,所以一点也不想沾上这些东西,偏生有人还要送上门。褚月见看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动作所表达的意思便是厌恶。暗自思衬,他莫不是不喜欢这个东西,那倒是真的可惜了,她最喜欢的便是水果了。
褚月见眼含可惜地从被摆放整齐的桃肉上面扫过,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套戴上:“罢了,看得丑得有些没有食欲,一会儿丢去喂雪雪吧。"
奉时雪闻声抬眸了,停下手上擦拭的动作。
褚月见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好似更加奇怪了,难道又不小心踩到他心坎儿她在心中不安地揣测着,忽然想到奉时雪名字也有个雪字。
他刚吃了的东西被自己转身便吩咐拿去喂狗,可不还将他当作狗吗真好,无意间又刷了作死值。
褚月见打开系统,看着版面上的数值,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今日本殿心情尚可,许久没有出去了,带你也出去遛、遛"
呸啊,是转转!
大约是当原主太久了,褚月见已经太习惯了,只要是对着奉时雪带着侮辱性的话张口就来。话已经出口了,也没有办法收回了,褚月见顶着奉时雪古怪的目光,步伐有些僵硬地往前走着。
"殿下。"
称职的宫人见她越过了奉时雪往前走,见状拿起垂在奉时雪脚腕的铁链,讨好般地双手呈在褚月见的面前。
褚月见看着宫人呈在自己面前的铁链,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铁链的款式可不正是梦中的那个,不过那铁链要比这根厚重得多。
褚月见闪烁着目光再抬头看奉时雪,后者则冷漠地看着她,一身的难以驯养的孤傲。
得,遛遛就遛遛。
褚月见心中带着拒绝,面上带着倨傲,手握着寒冷刺骨的铁链,特别嚣张地拽着奉时雪往前面走着。
去游宫。
褚月见走在前面,紧紧攥着铁链不敢松开,只
觉得如芒刺背。
身后的奉时雪应该是在疯狂给她掉好感吧。不过只要不是掉得特别夸张,其实褚月见都能很乐观地接受的。
因为若是据她猜测没错的话,大约-30数值,还没有达到系统立马下处罚的地步。所以她才暂时没有时限,若是再降低的话,说不定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这样想着,褚月见只觉得掌心握着的铁链,隔着手套好似能有一股刺骨的冰凉。救,身边的宫人太称职了怎么办
青瓦红墙的宫道上。
三两结伴且截然有序地宫人行过,路过褚月见都会欠身行礼,将身子卑微地俯下。
直到那声势浩荡的队伍远行,过了很久之后才抬起首,悄悄地瞧着。
有宫人看着远处的殿下手中牵着一根细细的铁链,而铁链的另外一端是为风光霁月人之,被拽曳前行。
她心下泛着怜悯,叹息一口气,端起自己的东西抬头跟着那些人,一起往前面继续谨慎地缓步走着。
避免不了想起方才的画面,心中感叹着,想当年祭师族犹在繁盛之际,身为嫡子的奉时雪入宫时,是何等的惹人瞩目。
然而他眼下却像是毫无尊严的玩物,被殿下这般恶劣的人,正肆无忌惮的当做狗奴玩弄着。
高岭之花就此跌落神坛,落得个任人践踏的地步,何其不令人唏嘘不已。
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