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只见眼前明媚的少女,发出铜铃般清脆地笑声,似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般,笑得水雾眸泛着波澜的珠光。
褚月见掩唇而笑,眼波盈盈,云般的登发上簪着的珠钗颤抖碰撞,纯白的面容这一刻显得分外
风情。
李公子跟着平时般演了番一见钟情的戏码,因为他自身模样不差,所以有把握她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都会被他所迷惑。
可怜的‘小绵羊’们,皆以为他是真心的,殊不知已经掉进了深渊,他最爱看的便是纯若稚子的女子露出悔恨的表情。
还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人这般不留情地嘲笑。
李公子的脸青一阵的白一阵,几经变化却还是要装作深情不寿的模样。不解地试探问道褚月见:"姑娘何故发笑"
褚月见弯着月牙眼,嘴角的梨涡浅浅,格外的甜蜜,瞥了一眼他方才道:“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颇有些不解现在才想通而已。"
“什么”李公子下意识地问道。
只见褚月见神色诡辩地瞧着他,缓缓问道:“无辜的女子被人玷污了,那么按照昭阳的律法,那个男人该怎么判刑呢"
“自然是处以宫刑,情节恶劣着还会流放千里。”早些年律法还被祭师族掌控时,有规定过世家的人自出生,便需会熟读律法。
他刚好赶上了当时的情形,那些律法自小都熟记于心,却从未曾遵守过,依旧是不该做的都要我行我素地去做。
当褚月见问起的时候,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为了给佳人留下好映像如实回答了。
讲完后忽然想起了自己,下意识想要撇清:“不过一般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很多时候都无关男子……其实这时也不一定,还是得就事论事"
李公子讲到一半忽然顿住了,继而转了话,他想起眼前的人是女子,自然对女子怀有同情怜悯,自己这般讲估计会败美人的好感。
李公子悄悄掀眼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好似没有注意他这句话般,正低头理着自己的袖口,神色天真烂漫。
他心下略微放松,随止而来的便是自得。
毕竟如今如此精通律法的人也不多了,回答完后他在眼中还浮现起了得意之色。原来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啊。
褚月见闻言了然地点头,含着难得温和的笑,声线放得轻柔:“那就让开吧,改日再见。”
唔,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呢,届时可以长眼了。
李公子瞧见褚月见前后态度相差这般大,
见到美人儿对着自己盈盈含笑,轻声细语地说改日见,心都酥了一半。
痴痴地上前:"姑娘……"
"啪——"
原本热闹的地方,忽然响起响亮地巴掌声,众人的视线寻着声音的地方转过去。只见一位黄衣公子眼含不可置信,单手捂着自己肿胀的侧脸,看着眼前的纯若稚子的女子。
褚月见将他的表情收如眼底,嘴角勾着笑,温声道:"抱歉,我只是想要看看,是不是如你方才所讲的那般,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不过现在我已经验证了,一个巴掌也是可以拍响的。”她的语气何其无辜,配上这张脸来,十分的单纯无害,仿佛方才那用尽全力的一巴掌不是她打的般。
褚月见讲完这句话,忽然又颦起秀丽的眉,她好像又有了新的疑惑。
"啪,啪——"
一连两个响彻阁楼的巴掌声响起,将李公子直接扇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方向。
“呀,不对呀,一个巴掌可以响,两个巴掌也响了,啧。”褚月见抖着自己的双手,讲完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心疼地看着自己已经红透了掌心,她的掌心太娇嫩了,都疼了。
吹了几口气,身边的侍卫赶紧上前拿出药瓶给褚月见上药。她一边享受着伺候,一边含笑晏晏地看着眼前被她打了几巴掌,都打红眼了的人。
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第一反应便是打回来,但褚月见身边跟着的人,让他勉强找回了理智。
李公子红肿着脸,只觉得周围都是在看自己笑话的人,这个念头让他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偏偏对方是公主,不能在明面上得罪。
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温和,装作不在意,实际心中已经恨惨了褚月见给他的难堪:“姑娘的手可还疼着我府上有西域进贡的金疮药,届时遣人给你送来。"
看着他,褚月见略感无语,见过脸皮厚的,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厚脸皮。
想起之前那名女子的下场,褚月见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凝望他,殷红的檀口轻启,地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每一句都带着尖锐的刺,他何曾被人这样落过面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偏偏褚月见还扭头吩咐身边的人。
李公子的脸有又红又绿几经转换,只觉得周围的视线都是嘲笑他的,偏偏眼前的人身份是公主,没有办法还回来。
“他长得太吓人了,我回去指定要做噩梦了,去给他加几分颜色吧。”褚月见的语气带着懒洋洋和轻慢,像是随意处置一条赖皮狗一样。
褚月见身边的跟着的人,都是褚息和精心要挑选的高手,李公子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听见她下达这样的命令,很快他便察觉到了,这次惹的不是什么良善的贵女。
同时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褚月见一见到他,便就表现得厌恶异常。明明之前拍卖会上还对他甜甜的笑过,不然他会有这样的把握前来勾搭她。
李公子不能对褚月见动手,而且管事也不敢上前来拦着,现如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戏的人。他面红耳赤地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这般欺负丢人,扭头就想要逃。
但褚月见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本来就因为奉时雪的事,还有白天遇见那个女子,感觉到极度的不爽。
没有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眼下这可怪不得人了。
褚月见寻了张桌子坐上去,手撑在身后,姿态天真又无辜地晃着双腿,实则眼中满是恶趣味。
“不用将他的手脚废了,哎!对对对,就是打他的丑脸。”褚月见弯着月牙言,语气甜甜地指挥着。
"手留着,哎,好吧,废了就废了,主要的是脸,哎哎啊,对!"
耳边都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还有噌噌往上涨的作死值,褚月见心情越渐通畅。
这里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打到最后流芳阁的管事,将这栋楼的主人乌南山都请来了。褚月见这才意犹未尽地跳下桌子,眯着眼睛含着笑。
她踱步在已经被打得已经看不清原本面容的人面前,颇为嫌弃地抬起脚尖,毫不犹豫极其残忍地碾了碾他的脸。
褚月见弯下腰,目光纯若稚子,神色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语气恶生生地小声道:“丑八怪,以后见到我离远一点,你长得太恶心了,会吓坏我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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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月见颇为嫌弃地瞧着那些往下流的血,做了一个呕吐动作,松开了自己的脚,有些心疼自己。看来这双鞋下次不能穿了,可惜了南海进贡的珍珠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