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褚月见脸上挂着甜笑,垂头凝视着他。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条低贱的人命而已,甚至连狗都不如,随意可以处置。
奉时雪闻声猛地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如狼般的蛮狠,像是触及到了他的禁忌,原本平静冷漠眼眸满是杀意。
看见那个凶狠的眼神,褚月见心一抖,差点就要往后退了。
奉时雪不愧是将来要逼宫夺位的人,哪怕他现在的外表看起来多么无欲无求,一旦激惹到了他,便会立刻激发他的狼性。
他是那种极会隐忍和潜伏的人,只要他能掌握自己的命,那便会所向披靡,对于奉时雪,褚月见研究得十分的透彻。
刚才看见的那个眼神,现在褚月见的腿已经开始真的在打颤了。
她向来很怂,面对一个随时都想要搞死自己人,怂意就更盛了。
但她还得维持自己吊炸天的态度,拽得她都想替奉时雪打自己几巴掌了。
“你是阿和送给本殿的奴隶,不配自称‘我’。”褚月见似嫌弃地站起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视他。
“本殿养的像你这般的狗奴,都是自称‘小狗’,如果不想要见到你妹妹喂狼,现在知道该怎么讨好本殿了吗?”
本来是至纯的脸,一副看戏的模样,此刻挂着恶意的戏谑,在不留余地的羞辱。
褚月见伸手拿过宫人手中的团扇,施舍般地弯下腰,用扇柄挑起他的脸,将他脸上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的隐忍收纳眼底。
“嗤,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本殿向来不要会咬人的狗,既然如此……”边说着边假意地站起身,实则眼中都是自得和拿捏。
她赌甘愿为了妹妹,进她这个‘虎穴’的奉时雪,也会放下自尊低下头。
“小……狗知道。”
她手中的团扇被奉时雪抓住,眼中的隐忍全然崩塌,手指捏得扇柄发白,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这是奉时雪第一次在褚月见面前,尊严被践踏得全无。
“小狗真乖。”褚月见满意地笑弯了一
双灌满春水的眼,抽出被紧紧抓着的团扇,用扇子拍了拍他的头。
像是刚才逗松狮犬一样,轻慢,嘲讽,不屑,以及高高在上的主宰生死。
“小狗来给主人叫一声。”褚月见语气带着乖戾的恶意,丝毫未将眼前的当成人对待。
实际上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褚月见的腿都快要抖成筛子了,但她还得继续在奉时雪的雷区作死。
做完这一切之后,褚月见已经在开始冷静下来了,她在给自己选择一块风水好的墓地。
要是回不去的话,一定要赶在落入奉时雪手中,提前给自己选择最好最坚韧的墓地。
死后要能守住财富,又防止奉时雪变得太伤心病狂,将她的墓地都给掘出来非要将她烧了。
若是奉时雪现在没有毒发,且手中还有利刃,褚月见绝对是活不过下一个呼吸。
奉时雪眼中闪过冷漠的阴郁,咬紧着牙关,明白她的意思,但要他学狗叫简直比杀了他都难。
怪不得之前褚息和将他囚在宫中,谁也不让接触,却轻易将自己送个眼前这个女人。
“算了,看来你也不适合当本殿的狗奴,我还是将你还给阿和。”褚月见眼含失落地摇头,看起来失望极了。
紧接着又自言自语地道:“回头将你妹妹要过来,想必女子应该要听话些,让听话的人做本殿的狗奴还是更合适一点。”
“我会!”
听见褚月见要去要妹妹,奉时雪眼尾都泛上了红血丝。
胸口剧烈起伏过后,奉时雪快速地敛下所有情绪,又恢复成原本那漠然的模样,只是寡淡的眉眼越渐泛冷。
若是褚月见的目的是将他惹恼的话,那么她做到了,他现在就想要她死。
他、他真的生气了!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明天。
褚月见在心里盘算,不知道现在选墓地还来得急吗?
要大的,宽敞又安全的那种。
没有等到褚月见地回应,奉时雪只当自己没有拿出诚心,想起妹妹咬着牙,至始至终都带着平静的声线带着细微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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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萧索的漂亮少年似被人丢弃的东瀛娃娃,发丝散落垂下遮住双眼,看不真切他的此刻的神情,依稀能够感受到,他被人卸了那一身的傲气。
褚月见刚开始是被奉时雪那张,好看得不像话的脸震撼到了,当时她好像都听见自己,突然加快速度的心跳声。
还不待她去细究为何原因而狂跳不止,就听见奉时雪第一次带着恳求的声音传来。
他真的在学狗叫……
那怕只有细微的一声,却足以让她有种强烈的别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