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妗在家里困了一年多,初初回到职场,其实还挺不习惯,一下子好像有点不太会做事儿,再加上她现在被架空着,做什么事儿都很费劲,就是提个项目,也要一层一层的往上,十天半个月也批不下来那种。
“你看起来还不错嘛。”薛妗摆了一下餐具,笑着看她一眼,自从她接管了源叶,身上的自信多了一倍,这一身职业装,还真像点样子。
“也就是装装样子,很多东西我都不懂,王靖凯开个会,我坐在旁边,简直像是在听天书。”
“他们说什么,你可以跟我说说,我替你解释。”
薛微:“你不早说,我都没记,你现在让我说,我哪儿说的出来。”
薛妗喝口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真说啊?你不怕我说了以后跟叶泽善通气?”
“通什么气呢,现在咱们两家等于一家,薛琰现在又在搞合并的事儿,往后都是一家的。”
“哼,什么一家的,就是他薛琰自己的。”
“这不是还有我么。”
薛妗盯着她的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会。
薛微像是察觉到什么,“姐,你不会怀疑我吧?”
这小丫头精明了些,她挑了下眉,说:“确实怀疑你,我是女人,女人有时候为了爱情脑残起来很可怕,我有体会。”
“你有什么体会,你做什么脑残的事儿了么?”薛微忍不住的笑,“也没见你为爱痴狂啊。”
“差不多了。所以这爱情,真是很危险的东西,它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比如说你现在是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可也许下一秒,你看到薛琰就直接倒戈了呢?”
“不会的。”
薛妗:“最好是这样。”
“菁菁怎么样了?这件事她知道了么?”
薛妗拿了菜单,先点了菜,“她没问这些,一次都没过问。是真的没有管其他的事儿,就一心一意做自己想做的,等着叶澜盛回来。现在伯母也陪着她,两个人比之前还要和睦。你是没看到,盛舒简直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我是从来没见她对谁那么好过,除了她自己的儿子。”
“这么说起来,她已经完全接受菁菁这个儿媳妇了。”
“应该是这样。她整个人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要强。”薛妗叹口气,“可惜叶澜盛死了。”
说到这个,气氛沉了几秒,薛妗立刻将这些不快扫除。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过饭,两人一起回公司,各自回各自的岗位。
……
薛琰在t国一周,有大半的时候都在玩乐,凌随好像专程就是来这里散心的,从清迈玩到普吉岛,什么都玩了个遍。
结束的时候,凌随也没带他见半个正经人。
只说不巧,对方有事儿耽搁了,实在来不了了,只能就此作罢。薛琰在国内事儿多,耽搁不了太久。
薛琰回国的时候,凌随没走,还要在t国待几天。
上了飞机,薛琰脸上的笑容落了个干净,“他是在耍我吧?”
齐润:“看起来有点。”他想了想,说:“也未必一定要跟他合作,他这种人未必会那么轻易分出自己的利益,而且他很警惕,多疑。我听说,被他怀疑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在这种人手里做事,跟这样的人合作,除非是他上头,否则不可能在他手里得到丁点好处。”
“他现在愿意跟你周旋,是因为你有用,可以帮他洗钱,还是大量的。”
薛琰自然知道这些,他侧头看着窗外,眼睛眯了起来,“总有他不得不吐出来的时候。”
齐润瞧出他的坚决,劝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薛琰:“慢慢来,这个人难对付,急不得。”
“好。”
“我知道你心里不赞同我做这件事,但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路,这事儿必须要做下去,而且要做的非常漂亮。我肯定能把他拿下来。”
薛琰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你跟着我做这件事,是一件正确的事儿,会有好处的。”他扬扬下巴,“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了。”
……
姚京茜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屋子看起来有点简陋,没有人,她浑身拆骨一般的疼,脑袋似是裂开又重合,痛的不行。
她张了张嘴,只发出破铜锣一样的嗓音,说不出话,感觉喉咙被粘住。
她的记忆就停留在车子冲出山路那一瞬,她要跟叶澜盛同归于尽。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就被撞晕了,她感觉到死亡降临,真的要死了。
这里应该是阴曹地府。
她又重新闭上眼,但知觉还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嘴皮子上湿漉漉的,有水渗进来,她张嘴想要更多,紧接着,她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人好像醒了。”
紧接着,便是一些脚步声,她睁眼,就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她张张嘴,仍是说不出话。
“好了,危险期算是过去了,估计是口渴,给弄一点水,不要一下子让她喝太多。”
“好。”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姚京茜感觉好了很多,她还想要,可对方却不再给。
“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稍微忍着点,你能捡回这条命算是不错了。”
姚京茜盯着她,磕磕绊绊的蹦出几个字,“你,你是谁?”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是坏人。”
“是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