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往后还能找到一个能够这样对你的男人么?”
薛妗咬着唇,回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想到叶泽善看她的眼神,心里便止不住的难受,那里一直扎着一根刺,时不时就要疼一下,不停的折磨着她。
叶澜盛起身要走的时候,她才开口,声音低低的,软软的,问:“他,他怎么样?”
“什么?”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说:“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很想知道。”
叶澜盛笑了下,“你自己好好想想,起码现在还来得及。”
他戴上口罩,出去了。
薛妗闭上眼,可能是情绪高涨,肚子里的孩子动的厉害。
她伸手搭在上面,她哼了声,说:“你也想帮你爸爸?”
……
叶澜盛暂时没把这事儿跟叶泽善说。
晚上有个饭局,他回来一趟私宅,换了身衣服,张余给他汇报了季芜菁的行踪。
跟薛琰一块在山城,有几张照片,两个人还有闲情雅致一块逛街。
红绿灯停下的时候,叶澜盛看了两眼,就把手机丢在副驾上。
山城大雪,航班都延误暂停,一时回不来。
叶澜盛应酬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被灌了好些酒,又一块去娱乐场所唱歌,散场的时候,他去卫生间吐了一阵。
出来时,却碰上了姚京茜。
她那个样子,显然不是偶遇,是专门过来找他的。
叶澜盛喝多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走到生意场上,就不能肆意的让自己真正喝醉。毕竟挖坑的人多,真的醉了,第二天会从哪儿醒来,就要看运气了。
他松了松领带,站在洗手池前,把手洗干净,又简单的漱口。
助理和秘书替他送人去了,这会这边就他自己一个人。
不过姚京茜能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没打算遮掩,胆子大了,是因为该办的事儿都办好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水渍和手上的,转过身,看也没多看她一眼,步子稳妥的往外走。
姚京茜跟在他身侧,说:“找个地方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他咳了声,喉咙很不舒服。
姚京茜递了水给他,“喝一口,会舒服一点,还是温的。”
叶澜盛自然懒得理她,走到电梯间,摁了一下。
领带已经松了,索性就彻底解开,捏在手里。
姚京茜一直举着保温杯,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多此一问,“不喝么?”
“你怕啊?”
叶澜盛眼睛盯着电梯的数字,仍是不言不语,把她的话当放屁。
姚京茜终是把手收回来,把盖子盖上,“我对你有什么坏心呢?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坏心,我恨的是你家里那几个。”
电梯门开,叶澜盛先进去,姚京茜紧随其后,他也没赶人,由着她进来。
电梯空间适中,叶澜盛到底喝多了,头有些疼,便直接靠在电梯壁上站着。
姚京茜摁了楼层,默不作声的瞧着他。
伸手的瞬间,被叶澜盛扣住,一把甩开,“二嫂,你自重点。”
“脸上有纸屑,想帮你弄掉而已。我今天也是来应酬的,正好听说你在,便等了等,没想到真看到你。怎么喝那么多呢?最近日子不好过吧?这么难过的日子,你怎么不想这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叶澜盛哼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有点收不住。
姚京茜却异常的认真,靠近了一点,再次上手,这次叶澜盛倒是没动,隔着衣衫,她握住他的手臂,“我说认真的。”
叶澜盛目光落在电梯的数字上,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刚压下去的恶心又泛上来,他说:“我要吐了。”
“什么?”
叶澜盛低眸,对上她的目光,笑着说:“我要吐了,你再不走开,我就直接吐你身上了。”
姚京茜挑眉,不退反进,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你对我就一点点愧疚都没有吗?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爸妈也不会死,我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你亲手摧毁!你摸着你的良心,你问问你自己,你对我真的问心无愧么?”
叶澜盛:“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你应该跟我道歉,你应该跪下来求我原谅,你应该为我爸妈的死负责,还有岳家和岳锡元,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事儿得到应该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还要费力挣扎?我告诉你,你不可能赢的,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毕竟曾经我们之间还是有过很美好的回忆,我最近也一直在想,我一直在想你跟季芜菁私奔这一年多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有很多次做梦,梦到我们的以前,梦到一切错误都没有发生,你也带着我离开,就我们两个人住一套小房子,我们跟普通的小夫妻一样,工作日就各自工作,晚上谁有时间谁做饭,不过你这人特别疼人,以前就不让我进厨房,向来这做饭的事儿你一定也是自己包揽。休息日,我们就一起待在家里……”说到这里,她浅浅的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一点羞涩。
叶澜盛哼笑,电梯到了,他把她从身前推开,说:“你还挺能做梦,那你梦到岳锡元了么?梦里面,是不是一妻多夫?现在除了岳锡元之外,你还有个正牌老公叶泽焕,你梦到他了没有?”
姚京茜脸色不变,叶澜盛抬步出去,她仍跟在他后面,“你不必说这些话来刺我,你当初做了那么恶劣的事儿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潇潇洒洒,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