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易王自己都没注意到。
反常之中必有蹊跷。
李常笑面上不显,心底暗暗警惕了几分。
“本王与冀侯往来的书信,都埋在易王府家庙之下。”
“何地?”李常笑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易王有些赧然。
“吾祖之下。”
李常笑瞬间懂了。
“易王真乃妙人。”
他忍不住竖起了指头。
要是前两代易王知晓,子孙将谋逆的信件埋在他们灵牌下,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以靖王的手段,进入王府不难。若将书信递上,必引龙心大悦。”
易王继续开口,言语中甚至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之意。
“那是自然。哈哈,多谢易王。此事若为真,他日本王必有厚报。”
李常笑神色认真。
“靖王,爽利!”
易王显然也满意极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也快黑了。
距离金吾卫来取人的时间更近了。
李常笑站了起来,神色郑重地朝着易王行了一礼。
“易王吉人自有天相,又于本王有恩。本王无以为报,只能备酒替易王践行。”
说罢,李常笑起身走到外头,是去取酒。
牢狱中只留易王一人。
铁栏是开着的,但他分明没有逃跑的意思。
易王将头低下,眼底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说不得,你还得走在本王前头。”
另一边。
李常笑走出监牢百余步,宗子在此等候。
见了李常笑,他连忙迎了上去。
“王爷,可是审问好了。”
李常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有三件事交给你去办。”
“王爷请说。”宗子面色肃然。
“第一事,进宫禀告陛下,易王供称王府家庙底下另有玄机。”
“喏。”
宗子满是佩服。
“第二事,替本王取一坛杜康酒,要最好的。”
“喏。”
宗子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应了。
“第三事,即日起,将易王一系待遇削减,留口气就成。”
“喏。”
宗子笑着应道。
他知道,定是易王开罪了自家靖王。
因为靖王向来不轻易施罪于人。
“去吧。”
李常笑目送宗子离开,转头又看向了牢狱的方向,顾自呢喃。
“当朝亲王,用上好的杜康美酒践行,也不算是辱没了。”
即便易王在此,也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说到底,这其中的乐子,只有李常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