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什么意思？”
蓝恩现在饶有兴致的双手抱胸。
恶魔，在猎魔人的语境里并不是宗教故事中那些代表着‘邪恶’的统称。
而是真真切切的物种。
鹿首魔、羊角魔、雌特怪之类。
维瑟米尔一脸‘别提了’的表情。
“当年贝连加尔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去狩猎一头羊角魔。那玩意儿在凯尔莫罕后方的河谷里筑了个巢。”
“贝连加尔当时在凯尔莫罕待得不开心，也不信任伙计们，总觉得我们要给他铸的剑上使坏，于是连去狩猎羊角魔都带着那套设备实际上谁有那个闲工夫？臭毛病。”
说到最后，维瑟米尔也低声骂了一句当年的贝连加尔。
但也只是骂一句而已。
“总之，那只羊角魔很是有两把刷子。他只能埋头逃命，带着一套那么重的铸剑设备还怎么跑？所以只能全扔了，满身是血的回来。”
“哎，丢人丢到家了。他回来后一言不发，没多久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凯尔莫罕，直到现在才回来。”
维瑟米尔说到‘现在’，明显也为贝连加尔的回来感到高兴，所以表情都晴朗了不少。
“这次他说要开炉，就得要铸剑设备。而等他问起来时，他才发现这么久了，我都没给他从羊角魔那里找回来”
“于是他就生气了？”
蓝恩好笑的一挑眉头。
“他是哪来的小孩儿吗？”
“想听实话？”维瑟米尔抬眼看了看蓝恩。
“他能在这里跟个小孩儿似的生气，能在我面前生气，我感觉很好。”
“他也只有在我这老家伙面前才能生生气了，不是吗？”
说话的时候，维瑟米尔脸上的不满、难办，全都消失了。
只有包容的微笑就像是个父亲。
“那我懂了。”蓝恩那感到好笑的表情也消失了。
他俯视着维瑟米尔，眼神却好像在尊敬地仰视他。
“我会把事情办妥。”
“杰洛特明天跟你一起去，他熟悉周围的地形。找到巢穴会方便点。”
维瑟米尔周密地安排着。
“再说了，他先拿到了贝连加尔的双剑，现在也该出出力了。”
“虽然我还没见过真的羊角魔”蓝恩挠了挠脸颊。
“但是我们两個都去，是不是有点太战斗力过剩了？”
“战斗力过剩不好吗？”
维瑟米尔苦口婆心的教育着蓝恩，这好像是他的职业病了。
“如果能让每次任务都没有风险，那为什么不干呢？以前猎魔人不结伴，是因为那样挣钱的效率低，但这次又不为了钱。”
“我一直教育你们：稳重、生存是第一位的。就算是上了绞刑架，脖子已经套进绳套里了，也别忘了讨杯水喝。因为谁也不知道，就在你喝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维瑟米尔一顿和尚念经似的絮叨，成功把蓝恩本就昏沉的脑袋给念得更疼了。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蓝恩一把抓住维瑟米尔随着说话而上下摆动的手。
这一抓，手的动作停止，好像也顺带着把嘴里说话的开关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