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陈四明不是说自己,司徒砚青心里还是闪过一抹不舒服,要不是你陈四明有买卖诗文的先例在,我用得着如此枉做小人?
陈先生有大才,但这品行,还真是未可知!司徒砚青心中暗道。
“人无信不立,无诚不行,我听闻,古时候的侠客,都是以信和诚行走天下,我就请许贤兄,以侠为题,作诗词一首,可否?”
司徒砚青沉吟着说道。
许路冷笑,信、诚,这是讽刺他许路无信,不诚吗?
“可以。”
许路点点头。
他抬头看向赵启昌,向前迈出一步,直视赵启昌道,“赵启昌赵先生,你们这样的人,都是瓷器,我们这种人呢,不过是顽石,瓷器和顽石碰撞,无论结果如何,吃亏的肯定是瓷器,你说是吗?
岂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威胁我?”
赵启昌脸色难看,“被拆穿了真面目,然后就恼羞成怒了?我赵启昌,还能怕你的威胁?
作不出来诗词,就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作不出来?”
许路冷笑道,“你给我听好了!”
“等等!”
忽然一声大喝,只见陶了了跳上高台。
“兄弟,别人不信你,我信。”
陶了了大声道,“我来帮你,你写,我念,让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见识见识你我兄弟的本事!”
陶了了掐着腰,唾沫横飞。
许路:“……”
我眼瞅着要开大招了,你上来干什么?你确定是来帮我的?
“那好吧。”
陶了了盛情难却,许路只能开口道,“可有笔墨?”
“有。”
台下,司徒砚青招招手,立马就有侍女把笔墨送上了高台,甚至还有两个杂役,搬了一张书案过去。
“开始了。”
许路说着,左手执笔,笔锋蘸墨。
“姓赵的,给我听好了!”
陶了了大声道,一脸期待地看着许路笔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许路写得很慢,字写得像初学者一般,不过比几天前,要工整了许多。
陈四明逼着他练字,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陶了了还是第一次当面看到许路书写,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这字……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一晃神,许路已经写完了下一句。
陶了了回过神来,用他炉火纯青的朗诵技巧,开始念诵。
不得不说,他那声情并茂的样子,比许路亲自念,效果可能还更好。
台下,众人表情各异,有人微微点头,有人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陈四明,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这四句,中规中矩,不算多么出彩,不过临场所作,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至少证明他真有诗才。
赵启昌脸色微变,别人不知道,他确实知道的,许路一个多月以前才开始跟陈四明学习,他怎么可能有如此文才?
司徒砚青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她本来以为,跟陶了了玩到一块的许路,会是赵启昌所说的那种虚有其表之人。
以侠为题,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题目,陈四明和许路,不可能提前有所准备。
笔锋摩擦宣纸的声音回响在空中,陶了了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神色变得无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