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酒确实是新的,茶茶看见魏少雍上了四楼,头脑一发热,从酒水吧台那边刷卡买了一瓶拎上来。
“你们会所干促销的还踹门进来?”
茶茶掩饰着内心的惊慌,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门……门有点紧,我没推开,这瓶酒,就当我为刚才鲁莽赔罪,送你们喝了。”
在坐这些人,身价少说几个亿,听见促销说要送酒给他们喝,一个个都乐了。
蒋旭东从容道:“酒的钱记账上,你可以出去了。”
茶茶求之不得,卑躬屈膝的把酒放在桌上,正要转身,却听见有人说道:“哎,那个促销,帮我们把桌子擦一下。”
刚才她进来那股气势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正在倒酒的几个人都把酒弄洒了。
茶茶没辙,硬着头皮给大家擦桌子,因为心虚,连头都不敢抬。
包厢里音乐声很小,在她进来之前,大家都在聊商业上的事,有些内容涉及到机密问题,所以就没叫公主进来作陪。
何况又是第一次见面,正人君子的架子得端起来。
像茶茶这种烧个饭都能把厨房一起点着的人,哪里是干活的料子,半包餐巾纸用完了,还没把桌子擦干净。
“小姑娘,你新来的吧?”
茶茶手一抖,结结巴巴道:“对……对对对,才来。”
那人语气听起来特别的宽容:“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上这儿来?”
茶茶:“学校放假了,我来……赚……赚点学费。”
完颜嘉泰扑哧一声,差点没笑喷出来。蒋旭东瞪了他一眼,太子爷连忙收敛住笑容。
魏少雍从茶茶进来开始,心里那股火就开始往上冒,如今又听她信口开河,说自己跑这儿来赚学费,魏少雍冷嗤一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上这来兼职,你家里知道吗?”
茶茶手一抖,一把握住快要被碰翻的酒瓶,怯生生道:“我……我家里人都死了。”
魏少雍被堵得哑口无言。
说是擦桌子,其实也就是把酒水在桌上抹匀了,茶茶将湿透的纸巾丢到垃圾桶,不禁松了口气:“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再见,再见!”
“哎,小姑娘。”
茶茶几乎都要崩溃了,垂着肩膀,滴溜溜的来到说话那人跟前:“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对方见她老实巴交的,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豪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拍在桌上:“拿去买点学习用品。”
南亚跟东亚的夜场规矩不同,东亚给消费全凭心意,但是在南亚,只要进来服务了,哪怕是开瓶酒,都有小费收。
茶茶哪里敢拿,连忙摆手拒绝:“这我不能收。”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娄天钦揶揄起来。
魏少雍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娄天钦却假借喝酒为由,不予理会。
茶茶见实在推辞不掉了,只好把钱收了。
其他人见状,为彰显自己良心企业家的形象,纷纷慷慨解囊,以发小费的方式资助这位全家死光了的穷苦学生。
茶茶傻眼了,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如果全都不认识倒还好说,可这里头全是熟脸儿,她收了这些钱,往后魏少雍还怎么做人?
想到这儿,茶茶连忙把刚才收的那份一起放在桌上:“我觉得,这些钱我还是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