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兮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苏凛方面色微沉,神情凝重:“不清楚,我也是三年前经过这里一次。当时虽然偶有流民,情况却没有这么严重。”
马车的车夫忽然从车外搭腔,“两位东家,城里进不去了,老朽只能送到这了。”
这里距离城门还有段距离,可是马车已经挤不过去,苏凛方虽然担心,却不能要求马车继续前进。
萧兮兮压低嗓子问道:“老爷子,你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这里聚集这么多人?官府怎么不管?”
车夫并对于她的疑惑,热情回道,“两位东家第一次来绍州府吧。这情况持续半年了,都是从各地赶来的村民,还有从城里被赶出来的流民。去年绍州雨患,为了保住州府的庄稼,官家把堤坝打开,洪水汹涌,害得下游的县城村庄的庄稼遭了灾,颗粒无收,可不就是要来找说法。”
萧兮兮闻言和苏凛方相视一眼,没想到闹得那么厉害。
山阴县距离绍州府很远,又不属于下游,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村民流民也不会跑到那山角旮旯。
他们下了马车,萧兮兮给了车夫三钱银子,马车在一声清脆的鞭子声和“驾”声中远去。
“小心点!”苏凛方紧紧抓着萧兮兮的手。
萧兮兮戴着帷幔,轻轻嗯了声。
她凝神看了眼一些人的命运线,平淡而单调,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收起目光,找官府的麻烦总不至于为难他们。
如她所想,到城门的这段路,虽然不时有人投来打量和审视的目光,但也没人上前找麻烦。
城门口有地方军队和衙门差役守着,两方虽然对峙,却没人敢上前。
苏凛方忽然上前,立即被几名士兵拿长叉指着围起来,为首的兵官喝道:“干什么的!”
“回官爷,小生是山阴县的学子,学署通知前来绍州府参加五月府试,需要入城,还请官爷放行。”
他说着拿出县学署的证明递给对方看。
兵官一脸凶恶看了眼,又给旁边的人看了眼,随后指着萧兮兮问道:“那她呢!”
“她是我娘子,陪小生而来。”
兵官们再三检查,确定无误,正要和另外一行人统一放行入城。
这一举动立即激起四周民众的愤怒,他们被挡在门外,这些人却能进城,纷纷暴躁起来。
有人已经不顾挡着的鹿砦开始往前冲,人人喊着,不知大声喊着。
“妈的,这些都是官家小姐,他们当官的能进,害我们庄稼死了的狗知府却不给我们进去讨说法,跟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
苏凛方见状,死死护着萧兮兮,想要退出人群,可他们却被认成和另外一队人一起的,那一行人有带家丁,确实像官家的闺秀。
村民中为首的人忽然喊道:“把她们抓起来,让官府来要人!不让我们进城要说法就都死,反正没粮食也活不了!”
这一下流民和村民不冲城门了,来冲他们准备进城的人。
苏凛方和那些家丁根本护不住,萧兮兮直接被当成同伙,和另外那个清冷的姑娘被拉走!
苏凛方被人群隔着,目眦尽裂,瞪大眼睛发疯似的伸手想要冲过去,可惜无济于事。
绝望喊着:“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