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方随手拿起一本,笑道,“怎么会,我刚刚在看诗经!正好看到关雎篇。”
“有诗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下句是什么来着?”苏凛方装作不记得的样子拿书轻轻敲打着额头。
萧兮兮白了他一眼,这人演得也太差了,分明是想调戏她,恶狠狠说道,“马上就县试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背关雎篇,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凛方以为她生气了,忙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有的事,刚刚是想逗你开心,我其实是在看策论。”
看他紧张的神情,她噗嗤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关关雎鸠调戏我,怎么不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苏凛方眼睛一动,赶紧顺着话说道,“所谓伊人,在桌(水)一方。”
她愣了瞬,知道他在借诗经表达,故作听不懂,转移话题:“距离县试还有多久?”
苏凛方看她没反应,有些无奈,回道,“还有三个月。”
萧兮兮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算了下,惊讶道:“那不是还有两一个多月就春节了。”
“嗯,一个半月。”
闻言,萧兮兮把刚刚收起来的银子拿出来十五两,“凛方,今年年关要用银子,阿娘那几两应该不够,不能让人看小了苏家二房,你把这个拿给阿娘,算在你们这一百两里的分利。”
苏凛方原本迟疑不想接的,但想到年关确实需要银子,特别今年是守丧后的第一年,礼数不能轻,便接下。
当日,苏凛方把银子给到苏母,告诉她新的分利,三人的让她用来准备年礼。
苏母没有拒绝,原本就在愁这个事情,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苏凛方问道:“阿娘,年关快到了,我们用不用亲自送礼。”
苏母这个问题早就考虑过了,摇摇头:“不用,家中现在就你一个男丁,京师路途遥远,来回一趟一个月都过去了。而且出了年就是县试,还是托人送吧。”
苏凛方对于母亲的决定没有异议,萧兮兮对这种事情也插不上话。
接下来几天,苏母事事带着萧兮兮帮着挑选年礼,边教给她年礼的讲究,远近亲疏要分得很重要。
礼轻了,主家会觉得受到怠慢,礼重了,人家又会担心是不是有所求,所以一定要恰到好处。
萧兮兮脑袋大,她是第一次接触送年礼,没想到简简单单一个送礼会这么复杂。
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些,穷人家饭都吃不起哪会有送年礼的事。
数日转眼过去,苏家送年礼的主要对象是苏母的娘家,是个大家族,她有祖母父母兄长妹妹,光是这,即便每家一匹丝绸布都要六七两,还有嫂子的娘家,也不能礼轻。
最后算来算去,十几两全花了,每家一匹上好的丝绸布,再随便添点干果,依旧显得礼很轻,但也没办法,这是二房能拿出最好的了。
萧兮兮在这件事上没有拿银子,她觉得是面子的问题,没必要。
而且存底的银子她要用来拓展用的,好在苏母苏凛方他们也没开口,就用那十几两解决。
正当她们忙着年礼的事,庄子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日一早,一架豪华的马车来到南庄门前停了下来,轿子上下来一个中年贵妇模样的妇人,一个中年男人和粗犷的年轻男子。
这妇人看了眼这偏僻的庄子,一脸不满和嫌弃,“燕燕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