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就是不想说。”王韵闭着眼睛,让自己陷入了黑暗中。
这一刻,郑苏木竟然从王韵身上看到了一丝病气,那是初次见面时都没有的。
那时的她,全身都是狰狞的伤痕,一身的病痛,明明是个人都会痛苦不已,可只有她是笑着的,是不在意的,是洒脱的。
这也是郑苏木能一直待在这个院子的原因。
郑苏木是需要庇护,但最终让自己一头扎进医术中的那个人,却是眼前这个周身萦绕着悲痛的王韵。
一时间,郑苏木很是茫然。
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王韵,一狠心,将王韵的胳膊拉了下来。
“告诉我。”
郑苏木突如其来的强硬,让王韵有些反应不及。
气恼地将紧闭的眼睛睁开,缓了好一会,才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好声好气地对着郑苏木说道:“真是伤疤,比外伤还严重,不想被他人知晓。”
“可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我就必须听你的吗?”王韵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想按压下眉心,另一只手刚抬起来,就又被人抓住。
王韵看着郑苏木那双坚定的眸子,忍了又忍。
忍了又忍。
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
胳膊嘛,他爱抓就抓吧,无所谓了。
“王!韵!”
“我在。”
“你……”
“看吧看吧,你又说不出话了。”这话从闭着眼睛的王韵嘴中说出,不得不说,杀伤力就是比睁着眼睛说话要大很多。
郑苏木涨红了一双眼睛,喘了好几口粗气,看着王韵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是将紧紧攥在手中的胳膊放了下去。
王笃踏进院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郑苏木红着眼,松开了王韵的双手。
只一眼,王笃眼中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幽深。
但下一刻,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朗声说道:“我这是来的不巧了?”
郑苏木顿了顿,转过身对着王笃点了点头,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王笃的视线被窝在摇椅中的王韵吸引:“你这是睡着了?”
“倒也没有。”王韵的嘴是张开了,但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
王笃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恼,看着一旁空闲的摇椅躺了上去:“的确舒适。”说着也像王韵一般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事,得拖好久。”
“是你查吗?”
“对呀,我查。”
原本走进药房的郑苏木在屋内咬碎了牙。
抿着唇,将视线收回,看着散乱的摆放在桌上的药包和医书,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偏偏王笃这个人,郑苏木不敢轻易开罪。
王笃他,在郑苏木印象中,是那种不计后果,甚至有些疯狂的模样。
前一刻可以跟你说话谈笑,但下一刻,也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也是郑苏木躲着王笃的原因。
王韵听着王笃的话,嘴角向上扬起,心情十分不错。
“你变化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