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无奈地看着赖在院子里不走的两人,说道:“韵儿,快放下你手中的水壶,我好不容易养的两盆花,今天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王韵顿了顿,讪讪地放下了水壶,转身走到了谢沅身旁。
“祖母,这花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寒潮都没能奈何得了它,何况是我呢!”
王韵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寒潮之下,还能活着的。
花。
“……”
谢沅走到王韵身边,拍了拍王韵的肩膀:“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寒潮一来,我就把这两盆花搬到了隔间。
你看花的叶子,还蔫着呢?”
王韵眼中弥漫着笑意。
“祖母,你别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
王玄将指尖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转头望向王韵。
“韵儿,过来。”
王韵原本还以为,只是让自己去观摩棋局罢了,但王玄后面说出的话,让王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早早就派了人去造船,希望到了春日,你能去京都一趟,去寻一下你父亲他们。”
王韵沉默了良久。
“祖父。
这样做,怕是会引起大乱。”王韵沉着一张脸,无比认真地说道。
“王家可不止一家在京城,不会有人反对的。”
王玄和谢沅就像是没有看到王韵的为难一般,继续说着。
但这件事太大了,王韵无法保证,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
王韵被堵在外院的时候。
谢闻在一旁干巴巴地站着,心想,是不是当时来救自己的时候,也是这种场面。
大概不是,毕竟自己的生死也只有那几个人在意。
在众人的围堵下,王韵撑了五天,看了看眼前的铁制大船和身旁的王昔。
王韵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了。
族老们,怕是早早有了这种想法,只是王韵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是自己带队,别人不可以吗?
春三月,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铁制的船制成了三辆,隔着一层的木板里装的全是掩盖气味的火药,一应的吃穿用度,都在船上。
王韵亲眼看着王昔将三辆大船都收到了空间里,回头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族老们。
乏力感油然而生。
因为王韵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数不尽的贪婪。
上前挡到王昔身前。
“时间已经定下,人选也已经定下,如此,可算满意。”
讥讽的话语从王韵口中说出,但是,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被人口头嘲讽几句又能如何呢!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
出发的前一夜,谢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现在,还觉得值得吗?”
王韵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我们总是要理解的,再说京都有我的亲人,也有他们的亲人,有了可以接人的能力之后,自然是迫不及待的。
比起稳稳地活着,有个盼头或许对他们来说更重要吧!”
谢闻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王韵轻轻地揽在了怀中。
“我陪你去吧!”
“谢闻,此行真的很危险,也很漫长。”王韵的声音很低,眼睛也一直垂着。
“就是因为是这样,才想陪你一起,我有些担心,很担心。
千里之外的京都,太远了。
我怕我不陪着你,就没有下一次了。”
谢闻将头窝进了王韵的脖颈,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