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在应声的那一刻,直接钻进了王韵的被子中,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放开。”王韵气恼地挣扎着。
“别怕,别担忧。
若是过不去,总是有我陪你的。”
“要你陪。”王韵想抬手去掐谢闻的腰肢。
不知是谢闻的衣衫太厚,还是这只被冻僵过的手还没恢复,总是捏不疼谢闻,连一声呼痛声都没听到。
闹腾了好一会,王韵才妥协地躺在了谢闻的怀中。
“谢闻,你真是个无赖。”王韵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
“还嗯,不要脸。”
“嗯。”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王韵有些气馁。
原本就发红的眼眶,落下了一滴一滴的泪水。
“别哭啊,要不是今天,我还真不知道,韵儿你这么能哭,要是以前你多哭几次,我就不和你斗了。”
谢闻十分温柔地用衣袖上的绒毛擦拭着王韵的眼泪。
“谢闻。”
“嗯,我在。”
“你说,为何偏偏是我们要经历这些。
父亲母亲已经不在身边了,要是祖父祖母出什么意外,我,我。”
王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都有些发懵,最后的这句话,王韵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闻忍着发酸的鼻头,将下巴压在王韵的头上,抬手轻轻抚摸着王韵的后背。
哑着声音说道。
“我们屋里有的,他们屋里肯定有。
下降的温度和寒风呼啸的声音,定然能让他们在这夜里醒过来。
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是有我们陪着的。”
“嗯。”委委屈屈的一个字,抽疼了谢闻的心。
谢闻顿了顿,随即转移了话题。
“你说,今夜这场寒潮,对外面的那些怪物有影响吗?我们在这种寒风中会冻僵,他们应当不会有什么例外吧!
要真如我所想,寒潮过后,我们总是占些优势的。”
王韵愣了愣。
“应当是的,但这一切也要等我们熬过寒潮。”
谢闻哑了声音。
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想叹气,又怕王韵发现,只能忍了下来。
“不必纠结这个了。
韵儿知道,我在裴家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虽然不知道,但是。
谢闻,这些你不必说。
我是难过,但我不想你为了安慰我,自己去撕裂那没有愈合的伤口。”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因为挨得近,王韵听到了谢闻说出那句话后瞬间加快的心跳声。
“有坏心眼的时候是表哥,通常都是谢闻,谁教的你,这么没大没小。”
谢闻呼吸一顿,但还是默默地岔开了话题。
天气愈发的寒冷身上多盖了好几层被子,手炉也抱在了怀中,但这也阻止不了身体本能的颤抖。
王韵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隔间添碳了。
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疲懒,每一次掀开身上的被子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王韵的记忆中,寒潮一般只会持续三天左右。
皱眉听着屋外的动静,扫了眼隔间里还剩下的炭火。
加上角落里十分珍贵的银骨碳,最多还能撑两天,两天过后,要是这次寒潮还不结束,怕是会真的死在这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