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闭了闭眼,将心中的不甘压了下去。
“祖父……”
“韵儿,祖父虽然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但心里是有数的,王家的重担在你身上,这也是我不阻止你将铜币给出去的理由。”
王韵不明白,为何王玄的变化会如此的大。
从事发时的坚毅,到现在的淡然。
对自己也是,从不忍到放权,再到现在的劝导。
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祖父,是觉得没希望了吗?”
王玄顿了顿,脸上淡然的笑容也变淡了许多,敛着眉说道。
“从你上次救出了谢闻之后,就有很多人来找了我。
那些客人,每一个都想回家,这也不算什么。
可我们自家人,也一个个地来求我,他们都想让你去救那些生死不明的族人。
他们或许没错,但他们不该想让你去,你已经为家族做了很多事,很多很多,可以说,没有你,王家或许早就散架了。
祖父心里是有家族的,可人不自救,本就不会有什么活路。”
王韵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
关于这些事,自己竟然连风声都没听到。
苦着张脸望向王玄:“祖父不必瞒着我的,我可以应付这些琐事的。”
“不是我们想瞒着,是他们瞒着,他们知道你的脾性,就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
到如今,他们心里或许有家族,但私心更重。”王玄说的话里盛满了无可奈何。
王韵抿唇不语,好一会才说道。
“那就尽我所能吧!”
半天的时间,王焕就带着王昔回到了后山。
原本该装家主印信的盒子,如今里面装的是一枚铜币。
三把钥匙,分别在三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手中,王玄手中的其中一枚钥匙,现在在王韵手中。
王焕神色复杂地看着王韵。
虽然本就知道那枚铜币是储物的宝物,可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它的神奇之处。
那样的重宝啊!!!
王韵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王玄就离开了,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天气愈发的寒冷,王韵手中握着暖炉,看着眼前书桌上的几张薄纸。
这都是客人们的肺腑之言,王韵明白他们不过是想回家,可王家确确实实是做不到的。
王绵在一旁,慢慢地煮着茶。
这些天,那名玉莬姑娘还是时常来打扰,但往往刚现身,就会被部曲拉走。
六郎君过来也是说些公事,算一算,自家小姐已经有十天没动过气了。
这对王绵来说,是值得留念的好日子。
因为王绵非常的清楚,只要王韵和谢闻一成亲,之后怕是每天都要过得鸡飞狗跳了。
一想到这里,王绵的神色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说到谢闻,这会正十分悠闲地和裴冶一起饮酒煮茶。
裴冶笑着看向谢闻。
“你前些日子说要成亲了,我还有些不敢信,毕竟你要娶的那个人可是王韵,但这些日子看你忙来忙去的,也是信了。”说着将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不过,我记得王韵踹你的时候,可是没留什么情面啊!你这……”
后面的话,裴冶没说,但谢闻也是懂的。
默默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