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心想,“新官”上任总是要被为难的,可没想到,第二日看到的人,都变成了自己这一辈的。
自己算是成了一个由头吗?
王绵站在王韵身旁,很是忐忑,几乎不敢直视前方。
这这这,自己算是一飞冲天了吗!
主子扛得住事,待下人还很和善,最重要的是王韵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丫鬟。
虽然只是做做杂务,重要些的事都插不上手。
但也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呀!
王绵的心思如何转变的王韵并不在意。
眼下天气寒冷,大雪已经足足下了三日。
虽然今日雪停了,但外面怕是满地都是积雪,外出是不可能了。
火墙和火炕是先紧着族老他们造的,三天的时间,建是建出来了,但还不能用,最起码要用火烧个五六天,才能没那么潮湿。
匠人们几乎是日夜不休地在制作车子,到今日,也才制出五辆。
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药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不够用的。
这几天,病倒的人不少,大多是因为受寒。
按照这个量来说,撑不过这个冬天。
谢沅的担忧也一一成为现实,孵出来的鸡鸭存活下来的太少。
而种植的蔬菜,也都在一夜之间枯萎。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种方式种出来的菜是干净的,活下来的鸡鸭吃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变。
王韵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天,仅仅是三天。
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脸上就没露出过一丝笑容。
望着窗外的暖阳,王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披上放在一旁的裘衣,抬步走了出去。
冬雪带来的寒气还未消散,今日的温度比昨日还要冷一些。
好在没了雪花,人的行动就不再受到阻碍,廊道、屋顶以及石阶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但院子里的雪,大多都那么堆着,只是清出了一条人走的道,剩下的雪,只能让它慢慢地融化了。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棋子落下的声音。
王韵快步走上前去,看着王玄摸索着手里的棋子,迟迟地不肯落下。
扫了眼棋盘,笑了。
还是祖父能装。
这要是和自己对弈,怕是早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了。
在这件事上,祖父可没对自己手软过。
见他犹豫不决,王韵就直接找了软垫,跪坐到一旁,拿起一旁煮好的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观棋不语嘛。
就算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棋,王韵也乐意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时不时往炭盆里加些碳。
一局结束,王玄求救的目光就落到了王韵身上,见她不想搭理,只能捂着唇干咳几声。
这一幕看得谢沅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后,才缓缓说道。
“行了,答应你的,这是今日的最后一盘,我不会食言的。”
“那就好,总是说最后一盘最后一盘,但一直没个尽头。
韵儿你说,你祖母这棋下的,可是差得要死。”
王韵拿茶壶的手僵住了,转头不解地看了眼满脸是笑的王玄。
坑谁不好,坑自己的亲孙女。
王韵笑着为王玄和谢沅添了茶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