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发到哪里？”
陈双龙环视四周，躬着身子手掌左右挥动，将陆奇林和沈丁招过来。
“我有一个小道消息，这个月会有一个短视频的应用上架，我准备发那个上面。”
“短视频？”
“就是我们一般看的视频都是横着的，时间长，短视频你可以横着，可以竖着，适应手机，然后时长短，十秒二十秒，或者一分钟。”
“这种会有人看吗？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有个同学在北京，刚去上班跟我说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以为你要发在专门写游记的网站。”
“那个网站里人们关注的一般都是路线，饮食，景点攻略，我们这种别人肯定是直接滑过去了。”
“那博客呢？”
“那是哪年的东西啊，我五年前就不写博客了。”
“还有一些网站呢，可以发视频的。”沈丁不死心。
“可以发，可那些网站看电视剧电影的更多，人的时间有限得很，网站还有流量分配，反正可行性不大。”
陈双龙侃侃而谈着他的计划，眉飞色舞，自信满满。
陆奇林和沈丁在这时候又在不自觉地对望，刚刚还在点菜上意见不合的两人在此时沉默胜过千言万语。两人从眼神里都看到彼此在说，陈双龙的父亲不放心，是有道理的。
“成熟的东西如果都不靠谱的话，这种刚出来的东西你就肯定它有用？”
陈双龙给自己倒了杯水，玻璃瓶装的，冰冰凉，喝起来味道怪怪的，他也不管一股脑就喝。
“我觉得有用啊，我跟你们讲，现在社会节奏快，人都是碎片化时间，家里电视机看的人都少了。这都是转变啊，所以短视频是趋势。”
沈丁认可这句话。
就像秦淮灯彩，它的困境大多是因为此。快节奏的社会，大部分人追求的是结果。
沈丁申请到爱尔兰岛的都柏林大学时，父亲没有夸赞，反而问她，“本科找不到工作？读研究生这么贵出来能多几个钱？”
那时候沈丁理直气壮，“能多十倍。我要去渣打银行，那里一个柜员一个月都两万。”
“当真？”
“当真，我同学在里面实习过，但是人家只要英国金融专业的硕士生。”
后来父亲给沈丁打了学费，他追求结果，沈丁就给了他结果。谁会在意她开心与否，一个人去英国会不会孤独，英国是否安全，吃得好不好，学业难不难。
只有母亲关心。
“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沈丁将玻璃瓶里的水倒进玻璃杯举起意思意思。陈双龙将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陆奇林也喝了一口。沈丁没喝，她将杯子放回桌面。
“你怎么不喝？”
“我总觉得自来水有股怪味。”
“什么水？”陈双龙张着口确定。
“这边餐馆这种瓶子的，都是直接灌的自来水。不一定过滤过。”
陈双龙和陆奇林一起发出痛苦面具，早知道就再买一瓶可乐。
沈丁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有两条新的消息。一条来自表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另一个来自银行提醒。她的银行卡里多了一笔转账，来源账户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