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有人找我们麻烦?”
沈丁找到了女孩的逻辑漏洞,女孩还在想着回应时,沈丁和陆奇林放了盘子走了出去,再出来时两个人已经换了衣服带了包。
刚刚在走廊时两人决定一起去泰晤士河边看看。
南京周的活动持续六天,今天那些摊位还在。既然这女孩说有人要找他们麻烦,那就去看看这个麻烦。
虽然这女孩就是个麻烦。
她正站在酒店门口守着,像个做贼的,认真而警惕,好像真的有人会来找麻烦似的。
沈丁和陆奇林走了一路她就跟了一路,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着急,快到河边时甚至直接冒出了南京话。
“你们俩真是蜡烛胚。”
南京人,没跑了,还得是老南京人。
“你不是说有人找我们麻烦吗,我们就自己来解决麻烦。”
“是啊,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丁和陆奇林一人一句,这会儿已经到了摊位边。
那个贴着秦淮灯彩噱头的牌子没找到,摊位还在,这会儿摊位上“正宗秦淮灯彩”几个字没了,荷花灯还在,价格从40英镑变成了10英镑,买的人也有。
英国的消息传不了那么快,今天又是新的面孔。
那摊主还是昨天那个,正在摊位后刷着手机,两眼冒黄金的兴奋没了,满身都是无所谓的颓丧。
沈丁和陆奇林的挡住光线时,摊主缓缓抬眼。
“你们还来干什么,我这不是秦淮灯彩了。”
“所以,不是你找我们。”
“我找你们干什么,祖宗,快走吧。”
女孩站在摊位前一种真相就要被戳穿的感觉,而摊主在抬眼时也看到了女孩,他们俩真的不认识。
阳光正好,沈丁决定好好逛逛,这一回身边有个陆奇林,两人索性说南京话,两句一说发现,两人小时候说不定还见过,都是住老城南的。
以前的排斥在异国他乡却是另一种感觉。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女孩,她就是不走,一直跟着。
河边除了摊位,远处还搭建了棚子,棚子下是一张张小方桌,每个小方桌旁都坐着人。沈丁老远就看见桌上隐约露出的深粉和翠绿,还有小段的竹条,那里是活动主办方的室内场地,正在教人做荷花灯。
沈丁的脚步放缓,她也是一时兴起跟着名字就是花灯的陆奇林走,来到遍地荷花灯的河边,这会儿又正走向做荷花灯的场地。
不由自主。
是为了远离身后的女孩,是为了找摊主问个清楚。反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灯彩,肯定不是。
“荷花!”
棚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他正冲着沈丁的方向喊道。
沈丁都要哭了,怎么还有人冲她喊荷花,她的人生当真清除不掉秦淮灯彩了吗。
男人看着五十多岁,穿着件暗红色的唐装,他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是朝着沈丁方向。
“荷花!顾荷花!”
一直站在沈丁旁边的陆奇林有了反应,他看清了男人的脸,是那个人。
他在喊的是……
沈丁和陆奇林顺着男人的目光而去,身后的跟着的女孩无所遁形,她不高兴地应了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