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兴致勃勃，一点没有被弟子苦恼的事影响。
陈九霄自小跟在何老身边，何老于他如师如父，他也就没有隐瞒，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何老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经历的事可比陈九霄丰富多了，因此他轻易的就察觉到问题并不是出于陈九霄，而是出在炎君身上。
叶羡的名字，他也不陌生，毕竟叶羡这段时间在帝都风头无两，他就算没见过叶羡，也听说过对方的事迹。
天之骄女，少年英才。
他还知道大炎学院向温切斯特提出了交换生的邀请，而且大皇子炎烈似乎也对叶羡有着别样的兴趣。
何老不了解叶羡，却了解陈九霄的为人。
陈九霄心思纯善，却又不是眼盲心瞎之人，叶羡身上必定有许多过人之处，才会让陈九霄如此推崇。
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才少女，就算有人心生嫉妒，不愿与之结交，也不至于恶言相向，除非双方之间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深仇大恨。
可炎君又是最近才赶回帝都的，她和叶羡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
奇怪奇怪。
何老一时也想不明白，沉吟片刻，双目专注地看着陈九霄，“九霄，你应该也猜到我的想法。原本我是想让你和炎君多接触，看能否成就一段佳话，但今天的事也让为师不确定起来。
我和你师伯是多年的好友，不愿因此坏了双方的情谊，更不愿拖累你，所以选择权仍在你手里，你可要想清楚。”
何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反悔了，不想让陈九霄和炎君再有过多的来往。
但他也看出陈九霄对炎君并非无意，他就将选择权交给陈九霄，让陈九霄自行选择。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若陈九霄认定了炎君，那么他也就不会出面阻拦。
“师父，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陈九霄神情挣扎片刻，最后低声说道。
何老叹息一声，“罢了，离交流会结束，还有六日的时间，六日之后你再给我答案吧。”
“好，劳累师父为我操心了。”
陈九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都是为师自己选择的，为师甘之如饴。”
陈九霄闻言感动不已。
药剂师公会这边师徒俩正在进行一场温馨的交心，而大炎学院内，叶羡一脸严肃的盘腿坐在练功房内，手上还拿着陈九霄今日送给她的心得，认真观看，时不时还跟着读上几句。
字如其人，心得上的字迹工整简洁，自有风骨，内容深入浅出，叶羡一个外行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时间很快流逝。
等叶羡从心得中脱离时，骤然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离他们约定好碰面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
“嘶，差点迟到。”
叶羡将心得小心收回储物空间，伸手捞起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小猫兽，就往药剂师公会而去。
离开学院的时候，叶羡正巧看见苦老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她急匆匆的喊了一声“苦老”，又如旋风般从苦老身边离开，看得苦老一阵愣神。
他现在可以确定叶羡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不然不可能这么随意。
不过，这样也更有意思了，不是吗？
苦老呵呵一笑，背着手走进大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