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自在直直地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母亲也是一样。
良久，他道：“我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好自为之吧。”
“老张，你这状态也不好，要不就留在这里过一夜吧。阿烨是医生，也懂针灸，让他给你调理调理。”母亲想挽留张自在，可后者拿开她的手，也不需要她搀扶，兀自出去。
本来那高大伟岸的身形，现在不见了，反而是越来越明显的佝偻。
我的瞳孔有些刺痛，这个男人，终于也到老了的这一天！
母亲要出去，却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出去。外面，有张珍等着接张自在，车上也许还有叶敏，母亲出去是要自讨其辱吗？
“妈，以后要靠我们自己了！”
我见母亲在抹眼泪，也就将她揽入怀里，安慰一下她。
“我去做饭！”
过来许久，母亲长叹一声，去厨房忙活，我站在门边上，看着她，发现她也时不时失神和叹息，很明显，她也很矛盾。
吃饭时，她吃得很少，放下碗就回房。
我吃完，也将里外收拾一番，心里担心着老母，也就敲门，然后进去。
可以看到，老母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烟，在那里失神和思考着什么。
我过去，将她手中的烟拿过来，她坚持了一下，还是松开手指，但挽着我的手臂，将肩头靠过来。
“你爸说跟我分手，断绝关系，他是为了维护叶敏的尊严。他还说，这么多年来，他压力很大，早就想跟我断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怀孕，他也早就说出分手的话。他给了我一千万。”
我能感觉到手臂上凉凉的，是母亲的泪水，我就再将她揽入怀里，结果她就靠在我的肩上，抽噎哭泣起来。
许久许久，等她安静下来时，我发现她睡着了。
窗外，弦月高悬。
次日清晨，我见母亲状态不是很好，就让她在家歇息，道：“公司的事，我去处理。”
“你，你现在终于想通不做医生，舍得过来帮我管理公司了吗？”
“不是，我还是做医生，我可以兼职管理你的公司。毕竟你的是小公司，没有什么难的。你就退休，去照顾老七老八老九她们。我有时候想想，姥姥说的话也真对，你就跟只母猪一样，光生不养。”
“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的母猪？”
“呵呵，这是姥姥说的，我只是复述给你听。但我刚才说的，我去管理公司，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让她相信，我拿出手机信息，我已经向科室主任请假了，只有两个字，请假。
母亲也没全听我的，跟着我一起去公司，将公司的老员工介绍给我。她的公司是曾经是张家集团旗下的小公司，张自在将之分拆出来，交给她，就算是她的公司。
而业务，主要还是分包张家集团的业务。前段时间张自在很生气，将给的项目收回，那公司便没了大部分业务，只有几个小项目。
我让老母签一份转让协议，我要成为实际上的公司老总，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力。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老母离开公司，回去照顾妹妹。上岸第一步，先‘斩’老母这让老母有点不高兴，可她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