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枪？”阿伟反问。
“说，藏在那了？”年轻警员伸手捏住阿伟的下巴，冷冷的问。
对于阿伟这种外地人，他们不当人。
公正执法，是一个笑话，一个外地人犯了法，他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算是严刑逼供，也是常见手段。
他们办案的方式，没有几个案子是调查证据，再去起诉判刑。
他们不会浪费调查证据的精力，严刑逼供，是惯用，也是最管用的手段。
“什么枪？你在说什么？”
阿伟不是被吓大的，对于年轻警员的逼问，矢口否认，全然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小警员松开了捏住阿伟下巴的手，手掌，在阿伟的脸上挑衅的拍打了几下：“好样的，那就等回所里，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县北派出所。
赵天华坐在审讯室的老虎凳上，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组织黑社会聚众斗殴，私藏枪械，赵天华，你说我该怎么定你的罪呢？”
马所的影子，笼罩赵天华的全身，他双手撑在老虎凳上，身体前伏，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天华。
“呵呵你可不要乱扣帽子，你说的这几样，哪个跟我有关系？”
赵天华眨了一下眼睛，嘴角轻轻扯起一抹弧度。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的道理，他懂，不到最后一刻，就算证据摆在面前，也绝对不能松口。
“我知道你嘴很硬，所以，在你进来的一个小时内，我都没有审讯你。”
马所长表情中带着玩味，压在老虎凳上手，敲击了几下桌面：“你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现在，你的棺材到了。
你手下的阿伟，在横河大桥上被抓捕，现在，他就在隔壁的审讯室，他身上有你的枪，即便他不承认，想要帮你扛下责任，可枪上有你的指纹，那么群众，可以证实你先前在林家烧烤店门口，持枪威胁的场景，这个罪，他帮你抗不下来！”
马所的声音，从玩味到严肃，声调也逐渐拔高，语速放慢，到最后，是一字一顿。
他是在闹心理战术，言语上的节奏，也是在给赵天华施压的一种手段。
赵天华表情不可自控的凝重，他收回与马所对视的目光，略带心虚的垂下头，默默不语。
他在思考。
阿伟在横河大桥被逮捕，合乎常理，赵天华安排他去县南找毛豆，横河大桥，是必经之路。
阿伟携带枪支，更加符合逻辑，枪是赵天华给到阿伟，让他保管，赵天华认定阿伟一定会随身携带。
至于说，指纹证据，已经可以人群口供，足够坐实赵天华的罪名。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马所讲，阿伟将赵天华出卖，赵天华还会有疑虑，以赵天华对阿伟的了解，哪怕阿伟甘心坐牢，也不会出卖兄弟，阿伟这个人，仁义。
现在，马所讲的是，阿伟愿意背下全部的罪责，洗脱赵天华，这让赵天华有些落寞和无奈。
赵天华已经相信马所长所言是真！
“赵天华，我和林家关系不错，吃了好几年他家的烧烤了，每次去都给抹零，都给够我的面子，现在你媳妇儿和她弟弟都在外面，我进门审讯之前，还在求我。
我给他们一个面子，现在，你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坦白一遍，我算你自首情节，到时候，对你减刑，也有很大帮助。”
马所，恩威并施，晓之以情的对赵天华施加心理压力。
他的所言所讲，全部符合逻辑，没有半点瑕疵，由不得赵天华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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