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是他把我们救下来,团到这儿来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为我们好,他有秘密,我猜他一定在等一个什么,到时候他就会把我们全部牺牲掉。所以我想出去,我不能死在这儿,我更不情愿在这儿长期活着。我陈凤要过的是精彩的人生,我要潇洒,要激情,怎么可能……”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大了一些,却听张弃突然低声问道:“外面没人守着吗?”
陈凤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低声笑道:“没事,有两个守卫,早睡着了。不过你要出去,还是有些困难的,因为田地那儿有萧志守着,他可是金丹境高手!”
但张弃又不说话了,陈凤低声说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动也没动一下。
陈凤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最后长长地叹息一声,神情复杂地望了他一眼,站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低声道:“他们明天要公审你,你,早作准备!”
张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凤又是一叹,终于带上门,离开了。
张弃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柴房门又打开了,一个高大青年走了进来。
“张弃兄弟,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你吧?”
萧大年面带微笑,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门外也没有任何响动,好像真的没有人看守。
张弃也没有丝毫反应,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萧大年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忽然又是一笑:“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就放过你。”
张弃还是没有反应。
“你若想活,点点头,我就告诉你一切原委,以及需要你做什么。你要见谅,这件事关系太大,你不答应,我不能说。”
他等了足足半刻钟,还是没有得到张弃的任何回应。
“看来你的意思,是宁愿明天被大家打死,也不愿答应我了?”
张弃还是一声不发。
萧大年冷笑一声:“确实有种。我倒是很期待明天的公审大会上,生死关头,你是不是还这么镇定?”
他猛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柴房门嘭地砸回来,震得房顶的灰尘直往下落。
张弃还是蜷缩在那儿,嘴角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渐渐到了后半夜,四周一片寂静,连鸟叫蝉鸣的声音都没有。
但柴房的访客仍然还在到来。
柴房门毫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闪进来,故作聪明地学着蝈蝈叫了一声。
“张弃哥哥,张弃哥哥!”
夜色中现出一张秀丽的脸庞,却是萧小菊。
“张弃哥哥,我来救你出去。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陷害你,真以为我是傻的,这么漏洞百出的栽赃计,我都看不出来吗?”
但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张弃已经没有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张弃哥哥,你别怕,我真是来救你的。我已经把外面的人迷昏了,现在正是逃出去的好时候!”
但不管她怎么找,还是没有看到张弃的影子。
足足找了半刻钟,萧小菊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不到,又不可能逃出去,这家伙,以为藏起来就没事了吗?”
她也离开了柴房。
她刚走不一会儿,枯瘦的杨青又来到了柴房门口。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柴房里,柴堆顶上,张弃静静地坐着,肩膀上有一只巴掌大的朱红鸟儿。
“公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朱雀转头看着他,啾啾叫道:“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要等着明天那个公审大会吧?”
“为什么不?”张弃理所当然地道:“他们冤枉了我,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回头望望朱雀,笑道:“你别担心,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公审正好还我清白。”
“清白?公道?那是啥东西?几块钱一斤?”朱雀冷笑:“公子,你不会相信这些吧?”
张弃皱皱眉头:“为什么不相信?”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我自认一生从没做过一件坏事,在万丈山里,我基本上没有杀过人,甚至都没怎么出手,就连妖兽,我也只杀招惹到我的。一生唯一一次主动杀人,是因为闻人世家那帮家丁,他们屠了泸水村,我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