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觉得，自己挑的这几样怎么看都不像便宜货，成色很好，左右不过才五两银子，就算不是什么好货，买了就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行吧，我要了。”
她付了五两银子，拿着首饰离开。
没注意身后，一个男人也缓缓跟了出去。
姜妤蒽买完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准备逛第二家，多买几样，有备无患。
一转身，视线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四王爷。”
姜妤蒽神色冷淡：“跟了我一路，你不累吗？”
“别生气。”
敖逸温和地笑道：“我有几句话想跟姜姑娘聊聊，不知可否找个地方坐坐？”
姜妤蒽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其实，就这样带着疑惑离开，她心里总归也惦记着是个事。
有些事，她也想搞清楚。
敖逸带她去了一家茶楼，两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中间有简易的隔板，隔出私密空间。
“这里条件一般，不过茶点都不错，你尝尝。”
敖逸点了两杯茶，又点了些糕点，都推到了姜妤蒽的面前。
“你想跟我聊什么？”
姜妤蒽对这些没兴趣，直奔主题：“说吧，说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这么着急吗？”
敖逸脸上有几分失落，随即又道：“你要忙什么，我今天有时间，可以陪你。”
“不用你陪。”
姜妤蒽神色依旧冷淡，语气淡漠：“你要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
她作势起身，敖逸连忙开口：“别，别。”
见她坐下，他苦笑一声，声音里似有无奈，又带了一丝宠溺的味道：“你这性子还是这样干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姜妤蒽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有了猜测，却并无半分惊喜，只剩一片寒凉。
“妤蒽，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凌王府门口看见你时，我有多震惊，有多开心，可是，我不敢跟你相认……”
“……”
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失望的闭了闭眼，衣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过了良久，才缓缓松开，面色恢复平静。
“妤蒽。”
敖逸仿佛是用尽了身体里的全部力气，才将这番话说出了口：“上辈子，我已经错过了你，但我死都没想到，穿越之后还能在这里遇到你，妤蒽，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分，这是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再不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我可能还是会错过你……”
“我们不可能。”
姜妤蒽蓦地打断了他：“我成亲了，你知道的，我的丈夫是东方昀礼，师哥，你做的那些事，让我无法原谅，也无法相信，曾经那个正直善良，充满阳光的你，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你让我好失望！”
敖逸脸上露出一抹痛苦。
如果他早知道，这辈子还能遇到妤蒽，他一定不会做那些事。
可惜。
命运弄人。
“我有苦衷。”
他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
任何苦衷，都不能成为他残害生灵的理由。
“你知道吗？”
敖逸不敢看姜妤蒽的眼神，怕看到她眼底的冰冷和失望，他只自顾自的解释：“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却又想收回去，我这幅身体，就是个破烂药罐子，死不死，活不活的，生在皇家，明明是个极为尊贵的身份，从小到大，却受尽屈辱，连那些卑贱的奴婢，都可以随时随地的欺压打骂我，上辈子，我没做过一件坏事，甚至为国捐躯，可我最终，落了个什么下场？”
他从一开始的心虚，说到最后已经变得理直气壮，语气近乎疯狂执拗。
“妤蒽，你相信我，我本来没想做那些，我只是想研究出能改变我体质的药物，是那些人，他们一步步逼着我走到今天，我需要自己的势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母妃，我也不贪图权利，只想过我自己的日子，妤蒽，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疯子。
姜妤蒽觉得他现在的想法太偏执，简直不可理喻。
他已经疯了！
“你走到这一步，没人逼你，强大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而不是这种，靠伤害那些无辜百姓，我不会留在你身边，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起身要走。
敖逸脸色骤然变得冷冽，语气森冷：“妤蒽，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