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已经如此严峻？”
身为一方土地，哪怕是最小的神祇，唐寅也能感受到天地间的不同，尤其是前些时日显化的那方传承。
若无文庙庇佑，他这小小土地八成逃不过拘属之事。
“便是如此，毕竟，这是大祸的前兆！”
柴天诺认真点头，唐寅叹气，苦笑说：
“我算是发现了，当人时过得不自在，便是成了神也未见好过哪去，这老天爷，便容不得人舒舒坦坦开开心心的活！”
想想唐寅的一生，柴天诺笑了，这是肺腑之言，想当年这厮傻乎乎的卷入舞弊案，不但解元被撸，还终生不得考取功名，怎一个凄惨能够形容。
之后流连花丛畅与男女那点事儿，未尝不是自暴自弃。
“对了，既然来此，不去见见明阳兄？”
“这些年他总是谈起你，若能相见，定欣喜若狂。”
唐寅收起物件，轻声说，柴天诺点头，自然是要见的，幻境一别数十载，自己也是想念的紧。
“这便去见他。”
柴天诺大袖一挥，三人身影立时消失，唐寅先是一愣，紧接感叹：
“不愧是大世第一人，都不用我开门，随意出入洞天福地！”
“这便是数百年前的洛阳？”
看着身前川流不息的人流，向秀心中感慨，有个仙圣师父就是好，数百年前的风采想见便能见！
“不错，感觉如何？”
柴天诺轻笑问，向秀扫视左右，略微有些疑惑的说：
“感觉，似乎异常平和？”
“不用犹豫，便是异常平和！”
李长庚与一旁肯定地说，神识横扫大半城郭，里弄小巷书声琅琅，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言语相处未有半点火气，皆是彬彬有礼。
哪怕互相间有了争执，也是互相摆道理讲事实，属实平和到了极点。
柴天诺轻点头，与二十年前大不同，此方幻境，已然有了镜花界内温良国的几分气息！
走入宣天楼，立时便有小儿迎上，三人上了二楼雅间，食着数百年前的饭菜，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师父，若是不知，真看不出这里是环境！”
李长庚感慨，吃口糟鱼，便连骨头都酥了，好味道，半点感觉不出是虚幻。
“所谓幻境不过是一种称谓，你想，与这里生活的众人来说，此地可能有假？”
柴天诺夹起一筷子时令鲜蔬入口，轻笑反问，李长庚细思量，想起自家师父之前说的大世之事，点点头。
无谓真假，存于里，活的畅意便好。
“诸位仁兄，胜饮！”
三楼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柴天诺抬头再笑，原来又是春闱到，得了贡士的读书人正在庆祝，便如当年的自己与唐寅。
“只要通过殿试，我等便可教化万民，让众知我心意，想想便觉心血沸腾！”
“我等定要将明阳先生愿望传承，让世间众生，皆明事理！”
“胜饮！”
众贡士齐声和，共饮，随后突然有人叹气说：
“如今天地被侵，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柴仙那般猛人出现，还我大华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