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有谁来跳楼的时候还带把伞?”
“我只是上来抽根烟而已。”
他语调冷冷的,但却带着一种不耐烦。
助理就松了一口气。
……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位樊先生呀。
一位拽哥。
助理苦着脸说:“我是您这边的人,宗政先生上台之后也不信任我,把我打发到了最基础的岗位上,说起来我也跟你一样倒霉呢。”
樊漪吐出一口烟圈:“这么说来,倒是我连累你了。”
助理:“不,不,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助理:“那个宗政志明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他要是没把威望建立好,又把事情办砸,说不定跌下来比您还快!您就瞧着吧,他得意不了多久!”
就在一小时前,这位助理还是樊先生身边最风光得意的二把手。
但眼下,他们难兄难弟,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天台上吹着冷风。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嘛?”助理问,“我也在执行部待了好些年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樊漪抽了半根烟,忽然开口。
“就算宇江知里女士想要提携其他人,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在联邦总部,多的是有才干、有能力的人选。”
“但偏偏却是宗政志明,这就太过奇怪了。”
樊漪觉得,即便自己要下台,下一个接替他的人选也不该是宗政志明。
那是一个能力平平却傲慢自大的庸碌之辈。
除非宇江知里的眼睛瞎了。
“我倒觉得,有人提拔宗政志明,更像是想要利用他,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
提拔一个庸碌之辈有一个好处,到时候踹掉他的时候,可以选择一百个理由。
不管哪一个都能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助理被点了一下,立刻开口,“我也有这种感觉。”
“樊先生,那个宗政志明被提拔起来,倒更像是存心来针对你的。”
樊漪:“不,不是来针对我。”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透过雾蒙蒙的雨丝,落到远处。
“……完完全全是针对陈舒木的。”
远处的建筑已经看不出形状,只剩下模糊的一点外边框,似隐似现的浮现在雨雾之中。
“陈舒木?”
助理抓抓脑袋,“不对呀,陈舒木只是一个小小实习生,宇江知里女士何必要针对她?”
助理:“这也太奇怪了!”
樊漪淡淡地附和,就像是自言自语:“的确奇怪。”
助理:“如果说是宇江知里女士想要针对陈舒木的话,那么……那么宗政志明所谓的那个内线情报,很有可能就是得到宇江知里女士的授意。因为您在位的时候,他们动不了陈舒木,所以只能先让您下台,扶持其他人,再去动陈舒木!”
助理:“但我怎么都想不通,宇江知里女士为何要针对一个小实习生呢?她就不怕这样做会落人话柄,被一些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吗??”
樊漪面无表情:“除非她的背后也有人在授意。”
樊漪所站的天台,是这座城市最高的位置。
自从权力大厦被武藏小次郎的那位“陈总”炸毁之后,联邦总部大楼就成了最高。
樊漪犹如站在世界之巅的祭台上,从这里俯瞰所有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