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零予并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她刚好想找稚殊，从另一边长廊出来时，正好就听见了楼宜芊的话。
刹那间，楼零予愣住在一旁。
空气似乎在楼宜芊的那句请求之后，迅速凝固起来。
沉默之中，只有楼零予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的心声。
楼宜芊：我是不是太唐突了？六皇子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楼宜芊：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我另有所图？
楼宜芊：虽然我确实有所图，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
稚殊：这楼二小姐究竟想干嘛？
稚殊：前两日还拿我当空气呢？怎么突然就要跟我订亲？还这般……直接？
楼零予心中有着跟稚殊同款的疑惑。
她打量着楼宜芊，着实想不明白，她的“迫不得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稚殊的沉默过于漫长，急性子的楼宜芊终究是按捺不住，再次开声：“抱歉，六皇子，是、是我唐突了。”
“可是，我……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您也应该感觉得到，不仅是我阿父阿母和阿姐，皇上和皇后也是有意撮合我们的。”
“哪怕您不开口要求，他们也是会给我们赐婚的。”
“我只是想说，反正都是要被赐婚的，等皇上下旨，不如由你去开口请求赐婚。”
“我实在是很着急！”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求见皇上？”
看得出来，楼宜芊的确很着急，那无措的小手上上下下两三次，恨不得立马就拉着稚殊往皇帝寝宫里去。
稚殊越发懵然。
顿了顿，他毅然回绝：“抱歉，楼二小姐，我并不想与你订亲。”
直截了当的拒绝听起来很是绝情，但他嘴角含着浅笑，却又有几分温文，甚至不动声色地遮住了堆砌在眉间的烦闷与厌嫌。
他的答案，楼宜芊其实是有所预料的。
只见她咬咬唇，还是厚着脸皮争取：“我……我不会干涉你以后纳多少个妾的！”
楼零予无语扶额，心中大叹：六！
果然，不爱就是不爱！
此刻的她突然不知道是该同情六皇叔，还是该为六皇叔鼓掌庆贺了！
毕竟，楼宜芊许下承诺，往后就算六皇叔后宫里百花争艳，她也不会过问半句的，这若是换成五皇叔，他该有多高兴呀！
而稚殊闻言，眉心猛地一紧。
稚殊：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好吗？！
心中无语，一声长叹落下，稚殊斟酌着，反问她：“你为何非要与我订亲不可？”
楼宜芊抬眸，与之对视的须臾，仿若做贼心虚似的，目光迅速撇开：“我……我……”我……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倾心于我。”稚殊浅笑着，眼神却极为淡漠。
“对不起，六皇子。”
“我确实是在利用你。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方才我见过上官燕祯，他说……他说他要去请求皇上给我和他赐婚。”
“比起上官燕祯，我宁愿做你的六王妃。”
楼宜芊深呼吸，最终还是选择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