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魏朝阳身边的人,不是东瀛罗汉座转职过来的,就是从海城调派过来的,连一个东瀛本地人都没有。
但有个不是那么众所周知的小道消息,十分重要,但多数人都不知道。
他要不是原家主当成未来家老来培养的亲侄子,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原家主的儿子,被带去了那古野,也死在了那边。
前水户家主水户泽人的妹妹,号称速浪第一剑的水户理惠子,在因为丈夫被杀与水户家决裂后,跑去投靠了魏朝阳。
水户健次郎说的那个眼线该不会就是水户理惠子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所谓的决裂就很值得怀疑。
显然,水户家当时就在为日后做某种准备了,当真是深谋远虑。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水户泽人再怎么算也没能算到他会死在刺杀之下。
乐住新家主自然不会为水户泽人惋惜。
只是从这个角度来看,水户家与魏朝阳的关系绝对比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水户健次郎会做出这个决定,很可能是来自于水户理惠子的授意。
那么水户理惠子如此授意,是她自己看出了什么,还是得到了某种命令?
以魏朝阳的行事风格,没有道理会知道速浪地区曾经反叛却毫无动作。
一念至此,乐住新家主背上登时出了一身白毛汗。
宫城新家主还傻呵呵地不明所以呢,见水户健次郎起身让路,便站起来道:“健次郎,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尽快给你个答复啊。乐住君,走啊?”
乐住新家主心底跟开了锅一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应了一声,起身与宫城新家主一并离开房间,但等转头分手,他便又回来了。
水户健次郎居然没走,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甚是惬意,见到乐住新家主回来,也不吃惊,只道:“坐下一起吧。”
乐住新家主坐到水户健次郎对面。
水户健次郎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杯提酒道:“祝我们水户、乐住两家真运昌隆,久胜不败。”
乐住新家主为难地道:“我在家中没有什么威信,就算想做,怕也支使不动多少人。”
水户健次郎微笑道:“不必了,你列个名单,哪些是需要注意保下来的,其它的事后出个名头就可以了。”
乐住新家主登时汗流浃背,端着杯的手不可控制的哆嗦起来。
“别怕。”水户健次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东瀛在册世家二十七个,中小家族近三百个,根深蒂固,关系复杂,魏委员想要和平,就不可能真把世家全都赶尽杀绝。海城还留了个施家,江户与留下了花守与城户家,我们速浪留下两家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以后做事还是要明白大势啊,乐住君。”
乐住新家主用两只手才把酒杯送到嘴边,只抿了一口便剧烈咳嗽,眼眶不知觉红了起来。
水户健次郎微笑着,再自斟自饮一杯,然后猛得把酒杯一摔。
碎裂脆响,吓得乐住新家主一哆嗦,满面惊惧地看着水户健次郎。
“乐住君,今天之后,速浪便是你我共分。”
他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乐住新家主,强调道:“你,我”
乐住新家主愕然,旋即醒悟过来。
如果那些家老和反对自己的家伙都死光的话,乐住家可不就真正属于他,而不再是家老们的傀儡了吗?
“健次郎,那今后,就请多多关照吧!”
是夜,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突袭了诸家主、家老集会地,数十名家主、家老死难,只有十余人幸存。
经审问突袭者得知,他们是由武田家所组织,并且有各家内部力量参与的联合队伍,目换就是杀光在场众人,控制速浪世家,与江户委员会开战!
幸存者们这才注意到武田家的代表不知何时都已经失去踪影,一时群情激愤。
水户健次郎和乐住新家主做为幸存者中身份最高的两人,联合站出来主持大局,紧急统一意见,先对各家内部的叛徒进行清洗,然后再攻打武田家。
速浪各世家内部由是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大量家族主要成员,甚至包括留守的家老,全都被以叛徒的名义被抓捕处死。
这场行动中,水户家为各家内部清洗提供了战斗力保证,向各家都派出一支不少于五十人的精锐作战小队进行支援。
众世家都纷纷惊叹于水户家的底蕴,唯有乐住新家主却知道,这些支援的作战小队根本不是什么水户家子弟,但这事儿却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乱说。
这场席卷整个速浪地区的血腥清洗只持续了两天。
但造成的伤亡却远超与那古野地区和花守宏男一战。
各家骨干减员人数达到了惊人的二分之一,最多者甚至接过三分之二。
清洗过后,各家都是元气大伤。
但从好的方面来说,清除了内鬼,各家都是空前的团结,便在水户健次郎的率领下,乘夜讨伐武田家。
在此之前,水户健次郎一直按排人暗中盯着武田家,确认武田家没有任何异动。
据此判断,武田家很可能是做好了正面开战的准备,所以才没有选择逃避。
所以在进攻之前,为了确保一战功成,水户健次郎下达了两道命令。
一是一切敢于抵抗者皆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