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玉牌甩到地上,不高兴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非一条道走到黑,那也无所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帮你收尸的,反正我已经收了几十回尸了,这业务也熟。”
说完,一展翅膀就要飞。
滕文彦赶紧一把抓住它,“哎,哎,你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泄露消息的时候,你也没跟我商量!”小白梗着脖子道,“现在又不听我劝,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唉,唉,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这些天了,折腾得这么大动静,那老妖婆纹丝不动,跟缩进壳里的王八似的,连头都不露,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眼瞅着约定时限就要到了,我这不是着急嘛。”
滕文彦苦着脸叹气,看着小白道:“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就这么点念性了,要是能赢了这一局,拿到那东西,便是把长命百岁赔出去,也绝对值当。”
“你魔怔了。”小白道,“长命百岁不好吗?人间帝王梦寐以求的长生不死,还满足不了你吗?为什么非得求那种虚无飘缈的东西?我活了那么多年,就没听说过什么人能做到!”
“可是,贝加尔湖底下的东西你也看到了,那就是明证。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滕文彦的语气变得深沉了起来,“无论如何,我也要先完成这一局。这个我不能跟魏朝阳说,说了,就算是赢了,那老妖婆也绝对不会承认。”
小白翻着眼睛说:“以那两人报复不过夜的风格,我就怕你还没跟老妖婆做这一局,就先被他们两个给玩死了!”
“所以,小白,你得帮我啊!”滕文彦立时变得可怜巴巴,“我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也不希望我就这么死得莫名其妙吧,你跟魏朝阳和颜若凝处得都不错,帮我解释解释呗,至少帮我拖延一下时间。”
“你死了我就省心了,跟着颜若凝绝对比跟你好。”小白又翻了个白眼,抬起爪子,把滕文彦的手推开,一展翅膀腾空而起。
滕文彦看着小白远处的身影,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小白蛇鬼头鬼脑地从领口钻出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滕文彦轻轻拍了拍它,看着天科大方向,呆了片刻,突然道:“不对,不对,就他们两个的心眼儿,如果没有我这事儿,难道就会老老实实地背了强抢地运的祸?那他们原本是打算让谁来背这个锅?”
一念此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忙又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屏幕虽然裂了,可还能用,直播也依旧在继续。
只是画面上,已经不仅是那些进退维谷的福喜公司工作人员,还多了好些人。
空中甚至还能看到直升飞机在盘旋。
雪亮的探照灯柱正罩在安然稳坐的两人身上。
大批穿着黑色作训服,背后印着“运监”两字,带着明显作战风格的人员已经从四面将咖啡馆团团包围。
前面的人带着近战器械,而后面的人则已经背上了枪械。
“我们是琴洲委员会第一安全支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弃抵抗,接受拘捕!”
带队者举着高音喇叭大声呼喊。
相对于海城,琴洲与连城直线距离更近,只隔了一个海湾,所以最快赶到现场。
公然收割地运,严重违反委员会规定,琴洲派人来抓捕,名正言顺。
只是以前他们可没有对连城这个三不管的地界上发生的事情反应得这么迅速!
在这前所未有的效率之后,是直播后续影响在快速的扩散,各方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琴洲委员会不是反应最快的,但却依靠着距离优势,成为第一个到场的。
带队的,不是安全支队的队长,而是琴洲委员会最高十二人之一,董成国。
不过,他并没有干预现场一线行动,而是站在后方高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略有些昏黄的路灯和咖啡灯的霓虹交映,将店前那一方小小天地映得光影斑驳。
咖啡店前那一对年轻的男女的悠闲轻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那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是什么给了他们信心,让他们在强取福喜公司地运后,不但没有立刻逃走,反而留了下来。
董成国的心情可不像脸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上午的时候,琴洲委员会就接到了海城委员会的发函,最高十二人为此特意召开了一次会议来讨论。
与会众人虽然各有立场,但却一致认为,绝不能按海城方面的意见去办,反而应该坚决表达出对福喜公司的支持。
最终拿出来的意见是,复函海城委员会,对他们的指控提出疑问,并且在进一步调查之前,拒绝查封琴洲的福喜分公司。
他们甚至在复函的同时,向本地福喜分公司和连城总公司发出了通告。
而从随后掌握的消息来看,燕京、江户、汉城委员会基本做出了类似的反应。
这让琴洲委员会一度认为事情已经回归了正轨,再大的事情,在繁复重叠的程序调查之后也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福喜公司做了出格的事情,但只要东北亚地区多数委员会意见统一,愿意保它,最多也就是受到些象征性的惩罚。
海城委员会势单力孤,在东北亚地区五个主要委员会中,本身实力也较弱,别说在总会,就算是在亚洲区委员会都没有足够支持的力量,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而且琴洲委员会的判断是,海城委员会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想得罪滕文彦这个老资格的炼运师强人。
至于那个也号称炼运师的魏朝阳,实在是太过年轻了,而且从滕文彦的浮夸吹捧来看,不过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二世祖罢了,并没有被琴洲委员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