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蔺轻舟真的讲了。
而他因此笑了。
莫名其妙，但很有趣。
第二次见面时，牧重山随口问蔺轻舟，你会讲笑话吗？
他突然不在乎蔺轻舟有何目的，因何而来。
他只希望蔺轻舟能再讲个笑话给他听。
就是那一瞬，牧重山突然意识到，像他这样如同孤魂野鬼游荡在世间的人，也是会笑的。
麻木的他，蓦地感受到了孤身寂寞的冰冷和苦楚。
他确实想死。
因为想死，聂焱将他打入无妄地牢时，他没有反抗。
再之后，第三次相遇，因受刑罚浑身是伤、体无完肤、鲜血淋漓的牧重山，看着蔺轻舟慌张地大步朝他奔来。
牧重山自从被关进无妄地牢后，就一直饱受辱骂殴打和鞭挞，他明明已平静地承受了三个月，可当蔺轻舟颤着声问他‘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的那刻，牧重山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难以忍受。
与蔺轻舟一起逃离湘御宗后，牧重山对蔺轻舟的心思越发扭曲古怪和矛盾。
他明知自己终将走向灭亡。
可他忽然想在死前，看看蔺轻舟沐着阳和喧风给他说笑话的模样。
而无妄地牢太冷太黑，瞧不见太阳，所以他得出去。
-
牧重山因纷杂思绪静默着。
可他希望在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前，蔺轻舟能陪他走一段。
后来在两人的相处过程中，他逐渐贪婪，开始不再满足于只是陪伴
若非欢喜，他为何要费尽心思诱蔺轻舟与自己双修。
但牧重山说不出口。
他已经意识到蔺轻舟所提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