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转头看去，瞧见牧重山正坐在那张简陋的木桌旁翻阅着古籍。
曦景朗朗，金轮明晖落在垂眸安静看书的牧重山身上，衬得一袭玄黑锦衣的他浑然似曜石雕琢的像。
天已微微明，青瓦宵光曙，清风携着燕雀啾啾声入窗扉。
蔺轻舟单手撑额深呼吸了两下，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忽然听见轻轻的翻书声。
他的声音一下将蔺轻舟从刚睡醒的恍惚状态中拽回神。
蔺轻舟撑着床榻坐起来，双手轻拍脸让自己清醒点，随后看向牧重山，深吸一口气，说：“牧重山，昨天白姑娘和我说了‘移丹’的事。”
蔺轻舟恍然如在梦中，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牧重山头未抬，开口询问：“做什么梦了？睡得这般不安稳。”
“你昨天说的办法，就是移丹给我，对吗？”蔺轻舟问得直白了些。
牧重山坦然道：“对。”
牧重山翻书的手一顿，抬头看了蔺轻舟一眼。
他的情绪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一眼后又低下头继续翻阅书籍，随口应道：“嗯。”
蔺轻舟：“有是有但我不会要你的金丹的，我不同意这个办法。”
“为何？”牧重山将手里的古籍放在桌上，抬头看向蔺轻舟，问：“我已经说过我不会死，你为何还不想要我的金丹？”
蔺轻舟掀开被子，两步走到木桌旁，双手一拍桌子：“白姑娘都告诉我了，移丹者，五脏俱亡。”
牧重山笑了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移丹并不会死？”
“牧重山，现在是扯淡的时候吗！”蔺轻舟汗颜扶额，曲起手指叩木桌，让其严肃些，“我问你，虽然你有办法确保自己移丹后不死，但依然会身负重伤、痛苦万分？是不是？”
“嗯。”牧重山也不找借口，坦诚道，“确实有些疼。”
蔺轻舟反问：“我凭什么拿走不属于我的东西？”